去开门。
外面站着一个男人。
“怎么这么慢?”
那人穿着黄色制服拎着餐盒,手上挂着水渍,肩膀往前倾了半个身子抵在门框旁,头发成簇的黏腻在一起,分不清是油还是雨水,紧紧地贴在脑门儿上。
时恪的瞳孔瞬间缩小了一圈,他皱眉道:“许函?”
许函一手撑门框,一手提着餐盒晃了晃,“是我。啧,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完美诠释“恶心”一词,那眼前便是了。
他的前任,许函。
或者说连前任也算不上,只是一段单方面让时恪恶心的关系。
两人目光交接,时恪的后背立即蹿起一股恶寒!
他反应极快,冷声道:“你跟踪我?”
许函撇嘴,装作一副委屈模样,“明明是关心你。昨天我在台下和你打招呼了,你发现了吗?”
不是幻觉,是真的被跟踪。
这个答案竟然让时恪稍稍松了口气,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时恪:“滚。”
面对这种情况,他选择直接动手。
时恪握住许函的手腕,另一只手并拢成掌,直直砍在他的臂弯关节处,同时向下一压!拧!
许函的整条手臂都被时恪反折过去,牢牢锁在背后。
“啊!!”许函疼得喊了出来,表情难掩震撼。
碍于姿势受限,许函只能侧过脸用余光斜睨,“你现在都敢对我动手了?!”
二人身量有些差距,僵持在楼道里暂时分不出胜负。
时恪清瘦高挑,许函身高与他差不多,但体格更厚,主要胜在骨架大。
论打架,时恪有丰富的经验和技巧,不过论蛮力,他不一定能赢。
“真这么绝情?”许函自顾自地说,“在学校里我没少照顾你吧?你妈的医药费不是我出的?”
时恪:“你不走我报警了。”
话音刚落,时恪感觉到许函的手部肌肉骤然一紧,整个身体都向自己靠了过来。
为了躲避许函的动作,时恪立即放手。
“报你妈的警!”许函破口大骂,像被时恪后退的动作刺激了,“还躲我?在学校你就是个破烂样!稍微碰一下你恨不得跳出三米远,跟我玩儿什么清高?你就是个屁!”
时恪低头甩甩手,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嫌我脏?我让你躲!”
趁他低头的间隙,许函对着时恪直直撞了过去!
时恪几乎是被他撞得“砸”在墙上。
玄关处挂着一副半开的画也被撞落,玻璃碎了满地。
这下引起得动静不小,估计楼上楼下都听见了。
时恪的手机被许函顺势抢走,砸了个稀巴烂。
许函得意的笑了,他打了个弹舌,漫不经心道:“欸,你钱呢?”
“你都是山道设计师了,挣的应该不少吧?”许函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往屋里走,刻意和时恪拉近距离,“你以前赚的钱不都给我留着……”
话没说完。
忽然,一道声音出现在楼道里。
“需要帮忙吗?”
嗓音低沉柔和,带了点金属质感,和许函的破锣嗓子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说话人被许函挡着,时恪看不见。
“你谁啊?!”
许函很快接了一句,说着便转过头,也露出了门外说话的人。
时恪的目光穿过许函,和陌生男人撞了个正着。
这人看着比门框还要高,穿着休闲服,张了长极标志的脸,走廊里落满余晖,将他描摹得像尊雕塑。
时恪没有应答,但那人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
“草!”
许函看见男人的动作,顷刻便失去理智,右手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转眼之间,银光一闪,男人的眼睛被恍了一下。
是匕首!
男人还没来得及看清,许函已转过身,举起刀狠狠朝那人扎了过去!
时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