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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最颓丧和最开心的时候。

“喜欢他的柔软吧,也很温暖,明亮但并不刺眼。”时恪缓缓道,“生活是件很难的事,80%的时间里我们都在做着无聊的事,过无聊的日子,他能沉下心来一点点研磨,损了那就再修补,安静的和时间做抗争,永远对世界主动。”

“是,他过的比我精致多了。”舒启桐认可道,“那你喜欢上他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

“不知道?”

时恪点头道,“它好像不在瞬间发生,又好像每个瞬间都在发生。”

“……你们搞艺术的都这么哲学吗。”舒启桐说,“举个例子呢?”

“比如……他做饭的时候,很好看。”

“这倒是,观众也爱看,贼多剪辑。”舒启桐戳戳他,“还有呢?”

时恪:“说法语的时候,浇花的时候,看着我的时候。”烟花燃尽,他又续上一根,“永远都在,永远都有回应,很踏实。”

“我懂!安全感是不是,这个确实,”舒启桐咂咂嘴,“我小时候被老师请家长都是喊他去,啧,但是他对我没这么多耐心。”

叶青华将耳侧滑落的发丝往后挽,语重心长道:“我说的这些,你明不明白?”

“明白,姥姥。”黎昀说,“可您说的这些,难道换个人就不会发生了吗?”

叶青华眉头微动,又沉默下来。

“是这个理吧?面对未知,都是需要试的,我跟他在一起,愿意承担这个后果。”黎昀坐上床,搂住她的肩膀,“而且,我觉得也应该让您多了解一点时恪。”

叶青华点点头,“你说。”

“他家里情况确实不好,现在只剩一个人。”黎昀没说的太多,这些算是隐私,“可以理解成……在大多数孩子都还在玩闹的年纪就已经自理了,他比我们想象都要厉害的多。”

“您知道他敏感,和我妈一样,但他自己熬过来了,十六七岁的年纪,没有放弃生命,也没有放弃生活,”黎昀喉头轻轻滚了一下,“挺坚强的,不是吗?”

“我刚回国那会儿还碰上个持刀伤人的赌徒,要不是他,大概命都没了。”

叶青华顿时转头,“啪”地一下打在他背上,“这么重要的事儿不早说!”

黎昀笑着道,“我又没什么事儿。”他又垂下眼睛,“可时恪手上留了疤。”

“您之前说,爱与被爱都是一种能力,希望我可以解脱出来,时恪也跟我说过一句话。”

叶青华:“什么话?”

黎昀:“放过自己,做个能自由展露情绪的人。”

叶青华怔了怔,她看向黎昀,稍显浑浊的眼里有点点水光。

这种默契不需要言语,她明白,黎昀心里多少是有些怪罪舒姝的,站在儿子的角度,何曾不算被母亲抛弃?

他只能把自己武装起来,变得更冷静沉着,好像无坚不摧。

爱是付出,被爱需要脱下盔甲,打开牢笼。

叶青华长长叹了声,又笑着道:“你打小就有主见,我要真拦也拦不住,”她拍拍黎昀的腿,“你的人生自己说了算,我也就提提建议。”

“知道,您开明着呢。”黎昀说。

叶青华站起身,说:“那孩子跟桐桐还等你呢吧,”她挥挥手,“出去吧,我看会儿书。”

话点到这里,黎昀心里已经有了底,他替叶青华准备好茶水,转身出了门。

还没走到楼梯间,一眼就看见墙角蹲了两个脑袋,他静声走过去,靠着墙笑道:“干嘛呢?”

“欸我去!”舒启桐被吓了一跳,猛地蹦起来,连带着时恪一起往后栽倒。

黎昀一把捞过时恪的腰,时恪又拽着舒启桐的胳膊,险些是没一起摔下楼。

“靠靠靠,有老婆你不要弟弟!”舒启桐扶着墙站稳,看向时恪,“还是我嫂子好!”

“收集情报来了?”黎昀挑眉道。

时恪低着头算默认,舒启桐说:“是啊,我看他实在担心,就跟着一起上来了,到底什么情况?”

黎昀搓着表弟的头拧过去,“小屁孩儿别什么都打听。”

“我小屁孩儿?”舒启桐不服气,“我比嫂子大五岁!”

黎昀没管他的控诉,拉着时恪下楼了,舒启桐在后头追着一直跑到花园,最后事实证明,他哥一只手也能制住他。

洗完澡出来离零点还有半小时,时恪坐在矮沙发上捧着手机,回复各种拜年消息。

弄完,又戳开文雨的对话框,把要做线上展览的事儿和她说了说。

她是摄影组组长,对这些影视方面的内容更了解,对方一听是“舒姝”,由欣然答应帮忙变成了兴奋。文雨当初学摄影就是因为她,家里现在还有两本舒姝早年间的影集。

搬完救兵,门被敲响了。

时恪起身开门,走廊外头已经黑了灯,舒家人都已经各自回房,只剩黎昀站在他门口。

“串个门守零点,没有不欢迎吧?”黎昀说。

时恪让开身位,将人拉了进来,他们住在三层,底下抬头就能看见。

屋里只开了一圈射灯,温温柔柔地笼着,落地窗外是一片墨色的海,能隐隐听见浪潮起伏的声音。

黎昀拿了条毯子往时恪身上一拢,把人裹成个粽子,捧着脸在额头亲了一口,“晚上凉,没钻被子前都盖着点儿。”

时恪扯过他的手腕,拉着人往沙发上栽倒,又扯开毯子把黎昀也裹住,俩粽子。

他们就这么在沙发上窝着,时恪躺在黎昀怀里,身上都带着沐浴露香,温热,踏实。

柔软的发丝在下巴上蹭来蹭去,窜起静电,黎昀笑了笑,摸着小猫的脑袋说:“想问就问。”

“姥姥是不是知道了?”时恪侧过头,灯光落进眼里,眸子像是比琥珀还透亮。

黎昀道:“嗯,知道了。”

“她……有说什么吗?”时恪眉头微皱。

“说挺多的,担心我来着。”黎昀的手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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