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这便相当于广告,香港的书商也真是高效,马上联络了台湾那边,进了几百本,摆在书店里,不多两日便发卖一空,两天前,温怡君还打电话给梅思:“香港有出版社要出这本书,这几天会找你联系,恭喜大卖!”
马上又说:“幸亏出得早,抢占先机,琼瑶的大陆行,在书店里摆了半年了。”
梅思对着尹宗翰笑笑说:“书名太煽情了,本来不是叫这个名字。”
最初自己拟定的书名,是《四十年来梦魂归》,不过温怡君一看便摇头:“太文绉绉了,你看琼瑶的小说,虽然名字也古典,但都很浪漫,《庭院深深》、《寒烟翠》、《月满西楼》,非常旖旎的,这个书名——梅小姐你不要不高兴——显得沉重僵硬,放在书架上,一排游记里面,不是很能吸引人的,纵然内容特别,是读者需要的,但倘若题目不亮眼,便容易给人忽略,你知道的,每年新出的书,如山如海呢,都盼望读者能把目光投过来。”
所以经过好一番搅动脑浆,书名便给定成了现在这个,梅思一看温怡君递来的便签纸,就明白了,《红幕》是源自“铁幕”,虽然不像“铁幕”那样带有敌意,不过终究也有一种疏离,但这名目确实新奇,很能吸引人的眼球,带动了销售量。
尹宗翰笑道:“就这个名字蛮好,这才能够流行。人终究还是要多几样本领,就好像梅小姐这样,股市不景气,可以写文章,不是只能走一条路,总有出路。”
梅思笑着晃了晃头:“不过是因为没有存够养老的本钱,还要继续辛苦罢了,所以便很羡慕尹生。”
尹宗翰哈哈地笑。
他今年已经七十几岁,头发都花白了,身为一流经纪,前几年已经攒足了生活费用,不必再工作,不过仍然时或来看看,嗅一嗅联交所的气息,股票早已融入了他的血脉,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周围的人扭头看向她们两个,梅思便住了口不愿再说,因为股票跌得厉害,大厅里显得空荡荡,方才这几句话,带了互相吹捧的意味,虽然声音不高,却依然宛如回荡在空谷,给人听到了格外刺耳。
这一天晚饭之后,梅思提了一袋垃圾下楼,刚刚走出楼门,“嘎”地一声,一辆车停在前面,几秒钟后,门开了,梅思眨了眨眼睛,副驾驶的位置上,走下来的是彩霄。
彩霄关上车门,含笑说着“拜拜”,对车里的人摆了摆手,驾驶位上的黑影也冲她挥挥手,那车便“嗖”地一下跑走了。
她转头看到梅思,便笑:“梅姨,丢垃圾?”
梅思点点头:“今天有点晚啊,吃过了么?”
彩霄道:“吃过了,和朋友一起。”
又说了两句,转身便进了楼。
梅思将袋子丢进垃圾桶,回身也要进楼,一个细长的人影从暗处闪身出来。
梅思微微吃了一惊,仔细一看:“啊,宣生。”
路灯下,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面色苍白,仿佛营养不良,他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抽动着面部肌肉,做出微笑的样子:“梅小姐,你喜欢沃尔沃么?”
梅思一晃头:“我喜欢吉普车。”
北京吉普,车头插一面小红旗,一到晚上,前面的红灯就闪,南宁街头时而会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