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绝望中有些失控,以至于说了一些本不应该说出口的话。
她已然从昨日的险境中冷静下来,首先要活下来,站稳脚跟,才能够谈其他。
她愿意与他好好相处,就算要她委曲求全也无所谓,她并不期待他能回报爱意,她只是需要那一点点庇护就够了。
万幸的是,“秦煜”并没有因此事而与她翻脸,甚至隐隐有几分弥补之意。
赵明恒不好再拒绝,“那多谢。”
“这不算什么。”
温素音的手指修长而纤细,骨节均匀,灵巧地带着彩绳穿梭,韵律天成,仿佛带着独特的韵律,无疑是赏心悦目的,让人不由一直盯着。
不一会,一个精巧的绳结成型了,赵明恒从温素音手中接过,放在眼前打量。
这个绳结的样式不算复杂,也没有添加金玉宝石当点缀,显得平庸了一些,不过造型很精致,做工仔细,放在民间也算不错了。
赵明恒夸了一句:“不错。”
这是真心话,赵明恒并非轻易会夸赞别人或者习惯说漂亮话的性子,平日里想得他一句认可无异于是一件如登天般的难事。
端详着手中的绳结,赵明恒问:“你很擅长编绳?”
“也不算是,只是刚好从前有人教过,钻研过一阵,我还会编草,小兔子小狗小猫,我都会编。”
“我还编过草帽草鞋小笼子这些,我先前养过只会叫的蝈蝈,就是自己编了个小笼子,隔壁小孩看了都眼馋,求我给他也做了一个。”
“我现在许多事做不了,编东西却不受限制,就熟能生巧了。”
温素音想到了从前,这些东西都是师兄为了逗她玩教他的,那时候哪里能想的到,当时解闷的玩意现在会成为她这两年唯一的谋生手段呢?
在村子里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只要一有空闲手上就不会停,只要是能卖钱的她都做,做完之后托隔壁小孩拿去货郎那里卖,虽然挣得不多,但好歹够她那份饭食,交到婶娘手上之后接下来几天她都能好过一些。
赵明恒察觉到温素音的情绪似乎突然变得低沉,虽然面上不露,但周身那股隐约的惆怅悲伤却若隐若现,令她显得很遥远。
她想到了什么?
赵明恒问了出来:“你在想什么?”
温素音回神,“我在想……”
她半是自嘲地笑道,“真是技多不压身。”
赵明恒觉得她大抵没说实话,那样惆怅又带着怀念的神色,定是在回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