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上我是主,你们是客,客随主便去我家住这类的话’
他家是弄堂里的一户,也类似于京城大杂院,大大小小的弄堂,一个院子可能两到三层住了十几户人家,虽然自家有三间屋子,可同样不方便的很。
中年师傅忙不迭应道:“当然可以,不过得跟你们说清楚,我这车能坐两人挤一挤最多能坐三个人的,起步价是一毛四分,后面每多一公里加四分钱,几位老板没意见吧?”
钱度摆了摆手,“这天挤三个人太热,分开坐就行。”
那人麻溜折返回车队,甩着听不懂的本地方言,摇了两辆车过
来。
三两小乌龟车从车站口,不紧不慢的驶进市区。
从京城出发是大早上,到了泸上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速度一快凉快了不少,舒服的不得了。
越往市区走,出现的成排成排的二层、三层楼房越来越多,泸上雨季降雨量大,房屋多采用的是双坡的屋面,清水红砖的墙面。
街道路面干净宽敞,比京城那破败灰旧的胡同强多了。
钱度和苏山坐着一辆车,街道两旁的景色入眼里,自动转换成了大团结,他在想带着这几十万,能入多少套房子。
苏山却是瞪着大眼睛,左右来回张望:“哥,我怎么感觉这儿比咱们京城还要好,你看着街道,这屋子,快看那女的,短裤怎么穿那么短!”
钱度扶颜,有些哭笑不得,那短裤撑死到膝盖上面一点,有什么好咋呼的。
这三蹦子还不是方向盘,而是脚力三轮车那种的车把手,前排的中年师傅握着车把手听着不由咧嘴一笑。
这样的外地人头一次来泸上,表情大差不差的见多了,京城大首都又怎么了,还不是土老帽进城,不过他也不敢小看钱度几人。
拉人这行当做久了,从穿着、举止上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身份和工作性质。
钱度可能自己都没发觉,他自认为很随和的说话语气,时间一长其实给人的感觉越来越有压力。
毕竟身上的财富增加了,手底下高低有上千号员工,要还是一副屌丝气质,那才真有问题。
中年师傅眼光毒辣,一眼就瞅准了钱度和王超奇不是普通人,再瞅着高锋的神态,心里确定是退伍军人无疑。
所以想开口的优越感,又硬生生给忍了回去,不过听着苏山的碎叨,还是沿着大街介绍了介绍。
没个二十分钟,三蹦子停在了一家招待所门前,钱度下车瞅了一眼,起码招牌够大,第一眼看上去还不错。
“老板,一共是两毛四,你看...”
钱度看了眼苏山,“愣着干嘛,掏钱啊,你见过我身上带零钱?”
“哥,我这是新衣服,想着跟你出远门不能丢面儿,也没带零钱。”苏山从兜里翻出一张大团结,看向师傅:“我这里有十块钱,你能不能找开?”
同一时间,王超奇的车上也发生了类似的场景,钱度是不带零钱,他是出门用不着带钱。
出去消遣,要么是别人抢着请客,要么就是记账月结,谁闲的没事身上带零钱。
可能没人相信,街上站着的这俩人身价加起来,也能喊一句千万富翁了,而且是八十年代的千万富翁。
最后还是严述跑过来掏零钱付的车费,眼神幽怨的看向钱度:“不是说好了免费出差,怎么刚落脚就得我花钱。”
“瞧你那抠搜样儿,你是回家,还是跟我们住招待所。”
“我有家不回,难不成脑子有病,”严述没好气道:“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你们去我家吃饭。”
钱度给他甩了跟烟,侃道:“山珍海味可得准备足咯,差的我可不吃。”
“德行,我们这儿八月份的大闸蟹你们算是赶上了,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怎么叫大闸蟹,什么叫海鲜!”
严述在京城吃过螃蟹,不过是河蟹,小的可怜,跟他们这个季节的大闸蟹完全没得比,钱度好不容易来一次,说什么他也得出血招待招待。
挥挥手看着他走远,一伙人才进了招待所。
三层建筑,屋内头顶的精美吊灯,墙上的西方油画,瞅着就很西式。
“咱们一人一间房吧,先休息休息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