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过来了,可结果还是没找回来。
钱度嘴角一抽,听着就倒霉,还是倒霉到家的那种。
“后来,我们俩就合计开个小饭店,可兜里那会儿一毛钱也没,家里也不肯支援支援,所以才来找你借钱...”
郭磊聊的那叫个无奈,钱度不在,只好东拼西凑的借,最后说动父母才给掏钱把饭店开起来。
可小年轻什么也不懂,开饭店该走的弯路是一样没少走,现在那小店就是半死不黄的吊着,亏钱亏到姥姥家了。
钱度听了一路,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安慰两句。
“你俩也不会掌勺做饭吧,家里有人学过这手
艺?”
“没有,现在不是流行雇佣嘛,厨子是我们花钱雇的,服务员是家里的亲戚。”
“......”
钱度语塞了,单单这句话怎么听都觉着不靠谱,你不黄谁黄。
原本他还想着俩人来找自己,也只有借钱,或者找找关系什么的,自己能帮肯定也就帮了。
哪怕现在钱度主动提出来,也是本着如果有困难就帮了。
可他现在...是真不想开口帮衬,这妥妥的赔钱生意啊。
俩人也够衰的,这体质也敢当个体户做买卖,饶是钱度现在对做生意倍儿有信心,也不敢招他俩,他可不是王多鱼,需要两位卧龙凤雏。
相跟着晃悠到十点半,钱度跟马子怡她们告别离开,先给任鑫源打了会儿电话,又麻溜自己开车去接韩子童。
十二点后海的烟花放了半个多钟头,回家钱度又把自个儿备的那个一万卦的鞭炮散开,绕着院子绕了两圈半。
“你把大福抱屋里去,两只狗不用管它们!”
一万挂的鞭炮,震耳欲聋的响了个把分钟才停下,遍地碎炮仗屑,入嘴全是硝烟味儿。
三条狗躲在侧廊,摇着尾巴直叫唤。
钱度拉着韩子童:“你可别跟我说,这个点了还要回去。”
“除夕夜这个点回家的比比皆是好不好。”
“别嘛~你走了我怎么办。”
韩子童还是头一次看见钱度这种半委屈半撒娇的表情,不由笑出了声。
可还是迟疑道:“要是不回,我爸妈那边怎么办,我还是回吧,反正也不差...唔”
头顶夜空,难得的繁星点缀,上空依旧有除夕夜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在不停地放烟花。
钱度那给韩子童继续‘狡辩’的机会,直接扰乱其施法,横抱起来就往屋里奔。
这时候就体现出经常锻炼身体的好处来了,两膀子力气主打一个强硬。
门一关,灯一拉..灯不能拉,钱度埋头就是啃。
而老韩家,刘文娟眼巴巴的瞅着屋外:“这丫头,这个点了怎么还不知道回家,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韩忠胜刚跟几个好友喝完姑爷送的茅台,正微醺着品茶呢。
抬眼慢悠悠的道:“姑爷在身边能出什么事儿,你呀,就别等了,八成今晚就不会回来了。”
“这怎么能行,这丫头跟她说了多少遍了,没结婚之前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怎么老这样。”
刘文娟狠狠地瞪了老伴一眼,这时候也就背地里碎叨碎叨了,谁让拿姑爷的太多,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们家现在是真说不出什么硬气话来了。
而一个小时后的老钱家,韩子童挡着脸,疲惫道:
“你去把灯关了!”
“得令!”
钱度麻溜起身过去关灯,又把床头灯打开。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一角,远比刚才头顶明晃晃的强光来的柔和。
韩子童十分满足,可满足的同时又无比的疲惫,她自己是不行了,可看钱度那样子,竟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怎么跟个牛犊子似的,男人都这样吗,可她怎么悄悄听她爸妈不是这样的...
“哎,我一个人可受不了,要是有个分担火力的姐妹就好了。”
“嗯?”
钱度一个激灵,声音很小,是韩子童低声碎叨的,可落他耳朵里直接后背一凉,这怕不是点我呢!
连忙试探道:“老婆大人,你刚才说什么,这玩笑可开不得。”
在开下去,我就要当真了!
韩子童白了他一眼,转移话道:“你身体怎么这么好,不会就是每天早晨练那个气功练的吧,真这么有用?”
钱度很不死心的想再追问下去,可瞅着这架势,自己一急反而容易出问题。
“那个不是气功,可能有点小作用吧,要不你也跟着我练练?”
韩子童咬着嘴唇,半天点了点头。
其实她是不想那么早起床的,可在这么下去,每到后半程自己吃不消怎么能行,她是满足了,可也得替钱度着想不是。
......
转眼就是初一,
初二开始窜门走亲戚。
钱度孤家寡人一个,亲戚毛的也没,以前老头子还有几个可以窜的,可自打走了以后,一年比一年寡淡。
钱度也只是去老吴家吃了顿饭,看了看吴老爷子,又自己开车去乡下看了眼祝宝兴。
这老家伙日子过的相当清贫,钱度好意想让他去钱粮胡同空的那个院子住着享清福,自己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结果愣是不同意,吃完饭就开始撵人。
“你说的那不叫享福,跟住条件好点的监狱有什么区别,我这个岁数的人了,不图那些,还是乡下住着自在。”
说着话又一顿,看着钱度送的米粮肉菜还有茅子,“你要是能时不时来给我送点酒肉就更舒服了。”
钱度无奈,只好应道:“那每个月送一次怎么样?保管给您供上。”
“阿弥陀佛,逢年过节有份心意就行了,那用的着每个月按时供,传出去想什么话。”
“得,您啊,这和尚当得通透。”
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餐桌上却是炖小鸡儿,红烧肉配着小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