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边说,手拎着一只五黑犬的后颈部,提溜起来。
狗崽子刚出窝,岁数还小,一脸无辜的看着钱度,刚开始拎着老老实实的,拎久了,开始嘤嘤嘤叫唤。
“小兄弟,你现在可以把这三只狗接回去了,这些狗崽子还得留一段时间,岁数太小,还没断奶。”
钱度点了点头,留了苏山魏大坤的人名,再过一个月让他们过来拿狗。
不过瞅着十三只狗崽子,钱度也不可能一股脑全抱回家去,满院子跑的都是狗,收不完的粪便,那不乱了套了。
“五黑犬你给我留三只有精神头儿的,剩下的你收不收?”
“收,当然收了,我这价格绝对公道。”
钱度瞅了眼这些小家伙:“钱我就不要了,就算免费送你的,不过你得答应我,给它们找个好人家,可别转头给送上饭桌儿。”
中年男人听着大喜,赔笑道:“那不能,我给你家这五黑犬配的都是上好的对象,父母品种都不赖,狗崽子生的也不差,打死也不能卖狗肉馆子里,那条黄狗的崽子我也给找个好人家!”
听着钱度白送,老板是前所未有的热情,毕竟这种好事儿可不常有。
五黑犬还是很有市场的,特别是这品相,小赚一笔没跑了。
牵着三条狗离开,中年男子还亲自送钱度到了路口,瞅着那扬长而去的桑塔纳,咂么了咂么嘴。
‘怪不得不在乎这几个钱,合着碰上大主顾了。’
钱度这边,坐车里,人扭头看了一眼后面,仨狗东西大眼瞪小眼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隔了两个月的时间,钱度以为它们会忘了自己这个铲屎官,能见面不出三秒就认出来,证明没有白养这么大。
回家晒几盆水,等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太阳也把水晒的温温的。
钱度和高锋上手,给三只狗洗了个澡。
见着许久不见的大鹅,仨狗东西绕着院子可劲儿的追,钱度看着眼前的场景,老实说刚开始送走那阵,院里空荡荡的还真有点不适应。
他这次去香江,打算带三百万过去,不为别的,就两个字,花掉。
说句骚包的,得给地下室腾腾空间了,不然等今年年底,是真没地方放钱了。
离京前的最后一晚,钱度还在轩鼎楼的后院看见了和罗福才聊天的许仁宏。
老头儿从刚开始的乐呵着去香江,跟着儿子享清福,到现在压
根不谈这茬了。
“钱小子,听说你最近要去香江?”
钱度看了眼罗福才,点头笑道:“明儿一大早就走,您是有什么想捎给儿子的?”
老头儿摇了摇头,“家奇那边生活条件比咱这儿好,什么也不缺没什么可捎带的,他娘给纳的鞋垫也没人家外面卖的软和,衣服裤子就更别说了...”
“话不能这么说老爷子,外面的东西就算再好,可哪有父母亲手做的珍贵,您要真想稍一稍,给我个地址,我到时候可以替您走一趟。”
“这,这这...”
许仁宏其实也就是嘴上那么说,钱度都能听出来一股唏嘘感,儿行千里母担忧,当父亲的怎么可能不牵挂。
更何况儿子儿媳,乃至外孙都常年不回家,他自己岁数也上来了,保不齐哪天就撂挑子了。
人年轻的时候还好说,各司其职,牵挂归牵挂,可也没有那么深,现在岁数一上来,那是成宿成宿的思念。
罗福才在一旁劝道:“你啊,京城这破大点地方待了大半辈子了,有什么好留恋的,有人的地方才有家,晚年还是陪在亲人身边好!”
钱度瞅着他,在一旁起哄道:“要不明儿跟我们一起去得了,罗老头儿说的对,有人的地方才有家。”
许仁宏麻了,被俩人一左一右挑唆的,心里纠结的一批。
翌日,火车站口。
许仁宏还是起了个老早,天没亮就来这边候着,递给钱度两个包。
“这里面有给家奇的衣服裤子,儿媳妇大孙子的都有,还有昨晚特意买的两只烤鸭...钱小子,拜托你了。”
钱度看着他满脸褶皱的面容,岁数一大,眼窝明显凹陷下去了,尤其是那双浑浊却又明亮的眼,正带着哀求的神色看着自己。
“您老快回去休息吧,我指定把东西带到!”
自己的车公司的司机会给开回去,和段鹏黄敏慧碰面,钱度看向非要跟过来送行的韩子童。
“真没什么想要的?那我到时候可就看着什么买什么了。”
“你买什么我都喜欢,记得按时吃饭,别吃油腻的,别熬夜...”
“婆婆妈妈的,现在就像个小老太婆了,我很快就回来了。”
一步三回头,摆着手上了火车。
高锋习以为常了,只是抱着手里的包儿面无表情,倒是一旁的段鹏和黄敏慧。
“老板和韩小姐的爱情好好啊,真是羡慕你们。”
“真肉麻,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一面,什么时候能喝你喜酒?”
钱度收拾好心情,白了他一眼:“你岁数比我大,我要是比你早结婚,小心张姨碎叨死你。”
段鹏叹了一口气:“我啊,如果还按部就班的呆在京城,可能这两年也就把婚结了,再给她老人家生个大孙子抱一抱,可现在我是没了结婚的念头,现在一切以事业为重。”
去广州的火车上,人相当多,赶上暑假,探亲,旅游,做生意,出差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次带了三百万,不是因为钱度只有这么多,而是只能带这么多。
高锋有了上次的泸上行,多少有了些经验,显的轻松不少,常四奎当得知这几个手提包里全是钱后,直接抓麻了。
他是被钱度抓来拎包儿的,其他人都很忙,就他自己手里的活儿丢给手底下的人做,能放心。
人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手里紧紧抱着一个手提包,腿夹着一个。
钱度低声让他放下,从京城坐火车到广州,差不多得一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