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老板来要家里?”
“就是因为你老板要来,他一大早就买海鲜去了,请喝茶。”
中年妇女端着两个杯子走了过来,钱度接过道了声谢谢。
班为东笑道:“其实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其次才是律师,可我后来发现,我们这边什么都不多,就是医生尤其是牙医多,所以当初为了以后能有份好工作,赚的钱多点,才选择了律师这个行业。”
班为东理想中的律师,应该是带着白色卷毛假发,在法庭上挥斥方遒,靠自己的真才实学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形象。
可惜到头来自己就是扑街
仔一个,大的律师事务所压根进不去,小的进去了整天不是鸡毛蒜皮的琐事,就是勾心斗角的人际关系。
现在是逮着机会逮着人了,使劲儿朝自家老板倾诉。
中午饭是一顿海鲜,很香,比那些烟火气很浓的街边摊还要香,只不过临了还是买少了,对方老两口不张嘴,只是全程干巴巴的陪着。
班父班母拉着他的手,甚至爷爷奶奶也一个劲儿的感谢,说什么能给儿子一份工作,七千港币啊,秒杀九龙城一切正规生意的月收入。
钱度离开的时候看着他,道:“给你工资涨到一万二,你在九龙城外面租个房子,先把一家子接出来住。”
那地儿没来过的人,难以相信,人居住在里面怎么能受得了的,可这就是他们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班为东看着钱度一时间没有说话,钱度扭头看过去,竟然发现这家伙在抹眼角。
“唔好意思啊老板,你让我感动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我这算风沙进了眼睛。”
钱度听着嘴一抽,也没搭茬,走在最前面。
班为东继续在身后碎叨道:“真给我涨到一万二的工资啊老板,那我就能租一间,不对,租一套公寓了,再给小妹买漂亮衣服...”
这家伙在后面一阵自顾自的嘟囔,还是高锋在一旁跟他搭茬,不至于让他尴尬。
夜里。
高锋突然急促的敲响房门,钱度刚打开。
“四奎和那个安妮不见了,我去前台问,说是白天就走了。”
“门口之前那些盯梢的人?”
“已经不见了。”
钱度气笑了,明明跟他们说了不要乱逛,竟然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
摆手道:“不用管他们,丫的玩够了自己就回来了。”
“那要是没回来怎么办?”
“凉拌!”
钱度大门一关,他觉着自己就是太好说话了,对着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哪怕樊腾魏大坤他们,时间久了完全不像是上下级关系,一口一个哥喊的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
关键是虽然话里话外透着尊敬,可总觉着自己犯了错,都能得到他的原谅。
现在还行,这要是以后出个严重事故,或者巨大的损失,还指望他来兜底?
一直等到夜里十二点,人还是没有回来,别说高峰了,钱度也坐不住了。
高锋纳闷道:“这小子不会被安妮迷了心眼,跟着私奔了吧?”
钱度冷笑了声,“这又不是京城,兜儿里一分钱没有,私奔个毛线,多半是被人堵了。”
“先联系段鹏,然后再去找找那个money,问问安妮家在哪儿,平常人都在哪儿活动。”
事出突然,段鹏接到消息也很突然,人也是刚从秘书窝里爬出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好端端的怎么人找不见了?”
高锋简单解释了解释,又道:“如果真被本地社团的人抓住了,咱们该怎么办,打电话报警?”
段鹏应道:“江湖事江湖了,报警多low啊,找个地方我这就摇人。”
钱度诧异的看向他,后者对上目光,解释道:“别多想,我可没混社团。只不过在香江这地界,你手底下没点人,有时候真的很难办的。”
段鹏去摇人,钱度先去上海街那家夜总会找见money,高锋出面不自然的让其带他们去安妮家里。
人到的时候,门是半开着的,里面的东西被打杂了个稀碎。
money敲响邻居家问道:“阿婆,安妮家里怎么成那样了,你知不知道她人去哪儿了?”
“哎呀,今天下午,我听见楼道有打架声,也不敢出去看,不过听声音像是感情问题,安妮是不是同时搞了两个对象啊?”
对上钱度的眼神,money连忙摆手:“不会的,安妮之前的对象是白头仔,是因为这人情绪老不稳定,所以安妮已经跟他分手了,对了,他是小心眼来的,一定是他见安妮又有对象了,专门找事的!”
“你知不知道义兴社的地盘,或者说这个白头仔在哪儿活动?”
“我知道,这就带你们去,不过老板,到时候一定要多说好话啊,千万别
惹白头仔他们不高兴。”
钱度深吸了一口气,印象里这辈子他好像还没对谁阿谀奉承的说过好话呢,胸口没由来窜起一股火气。
他想热血的找过去直接开干,可理性告诉自己现在不比以前,闹大的不好。
等段鹏带人碰头,瘦的高的,胖的矮的什么样的都有,一共二十三号人。
段鹏拉着钱度离远些,低声道:“这里面有香江本地人,也有菲绿宾和约南过来的,特别是那四个胡子拉碴的家伙,延边出了事坐黑船逃过来的,平常在公司下的厂里当职工,手段方面你不用担心的。”
钱度没好气的看着他,之前还劝自己不要跟这些社团帮派的人打交道,合着你丫的自己混上了。
段鹏叼着烟,“你别这么看我,人都是正经人来的,吃不起饭的时候,我给他们钱,养着他们,有事了当然得上,本来想着一辈子用不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得着了。”
俩人回到一众人跟前,钱度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阵,才道:“肯定不能拿着家伙什跟帮派火拼似的一窝蜂冲进去,锋哥,你让money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