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几点了,怎么还不上楼休息。”
“你这一天也没个信,不回来我那睡得着,孩子也是抱着刚睡。”
“我来抱着,”钱度脱掉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接过手。
钱宝已经有十三斤重,抱在怀里沉甸甸的,臭小子睡的死,倒腾也惊不醒。
‘呦呦呦’嘴上轻轻喊出声,手上在摇着点。
韩子童问道:“吃饭了没,厨房里还有饭菜,我让沈姨给你热一热。”
“稍微热一点就行。”
一天下来,钱度的确没怎么好好吃饭,只是随便对付几口,现在一回家,才后知后觉发现已经饿的不行了。
吃着饭把情况简单说了说,韩子童一阵叹息。
许老头儿虽然跟他们不是亲戚,可在这边这么长时间下来,绝对是值得敬爱的长辈。
尤其是自己怀孕生完孩子那段时间,人家没少过来窜门,刘老太更是带补品,做豆腐鲫鱼汤,还有小钱宝的衣裳。
“这么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他这一走,刘大妈可怎么办啊。”
钱度哐哐一顿炫,摇头道:“甭提了,那状态我看着都担心。”
亲人离世,还是如此年纪,心气不足的,恐怕来年就会跟着一起去了。
沈桂在一旁听着,倒是好奇问道:“先生,那这情况,你们明天还回大陆吗?”
“是啊,”韩子童听着应道:“咱们两家虽然不是亲戚,可这个时候也不应该回去。”
“只能先等两天了,今天我看刘老太的意思,是想火化带回京城安葬,可许家奇不同意。”
老太太带着骨灰回去,如果只是送许仁宏回家还好,可这一回去,那肯再跟着他们来香江。
香江这边许加兴要上学,自己要做生意,郑荣珍在京城两眼一抹黑肯定不能过去照顾。
独留老太太一个人在那边,许家奇干不出这种事来,也不允许这种事
发生,不然指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孝顺。
吃罢饭,俩人上楼休息,沈桂收拾好碗筷才回自己房间。
旁边的佣人宿舍说是宿舍,其实客厅,厨房这些房间一样都不少,只是寻常没人用而已。
许仁宏的去世,她作为一个旁外人倒是没什么其他想法,只是先生太太能晚走两天,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钱度一家一回去,这边只用半个月定期带人过来打扫一下卫生,沈桂到现在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丢掉这份工作。
活儿轻松,主家好伺候,薪资待遇也是拔尖儿,她是真不想钱度两口子回去。
楼上。
韩子童开着床头灯,一阵叹息。
钱度洗漱罢,见状道:“又不是发生在自己家,你这么叹息干嘛。”
“试问苍天饶过谁,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天的,咱俩...我一定要走在你前面。”
她连忙‘呸呸呸’,瞪道:“这种不吉利的话少说...”
翌日。
一大早,罗福才的电话早早打过来,爷俩儿昨天一宿没回,净在那头吃饭喝酒帮忙收拾东西了。
钱度在电话里,依稀还能听见罗小芳兴奋的喊声,他把昨天的事简单说了下。
先是一阵沉默,最后只能把回京的时间往后推几天。
钱度看了眼日历,发现今天竟然是清明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天气阴沉,水汽浓重,颇有一种雨水欲来的前奏。
和罗福才父子俩碰头,又一起去医院看望了下。
“秋双,你要坚强啊,老刘虽然走了,可他一定不希望你这么伤心下去。”
刘老太的本名叫刘秋双,一夜不见,眼角下已经有了两道长长的泪痕,罗福才很后悔之前去做客时,说的糊涂话。
这人好好的,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刘秋双应道:“麻烦你们了,不用担心我,加兴还没有上大学,没有结婚娶媳妇,我一定要替老头子等到那一天。”
“这就对了,要等孙子长大结婚,这后面的事...”罗福才松了口气,心里能有这股劲儿比什么都强。
今早刘老太跟许家奇商量了一下,联系火葬场火化,一家子该请假的请假回京城下葬,完事她再跟着回来。
许家奇对此是松了一口气的,他还以为得做多大的心理工作。
既然是回京下葬,罗福才钱度三人待了没多久便起身告辞离开,来看望一下足以,毕竟是旁人,待着不离开反而耽误事。
许家奇一边忙着联系火葬场,一边忙着去安排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公司上的事宜。
橡胶公司自打钱度控股后,班为东介绍的企业都很卖面子,吃顿饭的功夫,先嘴上谈下来,隔天就能把单子敲定。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效益比原先巅峰时期还要翻一翻,公司正是快速发展的时候,他放心不下,上下需要交代叮嘱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最后还是不放心,干脆联系班为东看看能不能先调个靠谱的人过来顾着。
这一趟回京,估计得花不少时间。
离开医院,罗福才带着儿子继续回弟弟罗福全家。
钱度则是打算回家先安排人把该拿回京城的东西送一批回去,车子行驶至西贡区,驶进自家那条公路。
又走了一阵,高锋开着车纳闷道:“前面怎么有个女的?还推着自行车。”
钱度抬头看了一眼:“靠过去,问问情况。”
奚佳瑶背着书包,走走停停,最后掐着腰看着四周高耸的树干,她怀疑自己走错路了,可按着自己老妈说过一嘴的路线应该不至于走错。
“穿过‘闲人勿进’那块牌子,沿着这条公路一直走就到了,可这都走多久了...”
奚佳瑶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足足瞪了二十多分钟的自行车,人、房子是一座也没看见,位置是越来越偏。
四处张望,这要是现在突然蹦出个豹子老虎什么,可真就直接去见上帝了。
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