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想讲钱上的那些细枝末节,自己现在这体量,如果跟他同样的人都这么抠,大把的钱不花出去,靠谁来刺激消费。
多大的腚穿多大的苦茶子,更何况跟段鹏比起来,自己这富豪当得太不合格了。
霍霍钱的本事,跟小学水平差不多。
车后备箱拿钱,清一色的整钞,工作人员唰唰唰的点,经理跟供祖宗一样给钱度他们请到招待室。
“钱先生,我们这边还有很多好户型,如果您有意愿的话,我可以再带您去看看。”
“不用了,我一会儿还有事,这两套房子的合同抓紧办,还有那个户口。”
“您放心,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今后有需求请随时打电话。”
小纸片,钱度接过瞅了一眼,他的名片还在车上扔着,不过也没给的必要。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钱点好,合同确认无误后,边士波和骆鹏两口子一起签字,自此算是彻底在京城落了根。
返程的路上,边士波跟骆鹏提前商量好,想请他和韩子童吃饭,钱度没有拒绝。
而是笑道:“这地儿现在还是偏,周边倒是有个小学,不过师生资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等这边装好,我在联系人给边磊他们安排到灯市口小学。”
“谢谢老板!”
边士波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怎么说都没法儿表达心里的感激之情。
平心而论,何德何能能摊上这么好的老板,唯有开好车,做好保镖来报答,哪怕现在是让他们卖命都是肯的。
钱度可不求他们卖命,都是正经生意人,犯不着。
也就这三人能享受这待遇了,以后的保镖福利多是从公司走,得套房子是不可能了。
中午又喊着高锋赵谷雨过来,一起在轩鼎楼吃了顿饭。
罗福才儿子儿媳不在家,胜在小朝阳和妹妹晓珂已经适应,电视玩具玩伴零花钱,足以应付。
让罗福才叹息的是,当初第一批的徒弟里,武大业和曹睿已经结婚生子又收了徒孙,现在全面管着西单金宝鼓楼那边的酒楼。
逢年过节都会上家里,带东西拜访孝敬,一切都挺好的。
就是曹睿,上个星期突然提出辞职,也没藏着掖着,明确说想单独出去开家饭店当老板。
钱度见他一阵叹息,脸上的褶子跟黄土高原上的沟恒一样。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要走就走呗,您老快别叹息了,叹息一声少两天寿命。”
罗福才瞪了他一眼:“这孩子要走,我不拦着,也拦不住,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走,交给一个店管着,赚的难道还不够?”
钱度乐道:“这话说的,赚的再多,能有自己当老板赚的多?”
徒弟单独出去,其实也没什么,的确可能会有更好的发展,罗福才就是担心对不起钱度。
自己的手艺可是全被学了去的,多开一家川菜馆出来,都是竞争同行。
钱度给他递了支烟,以前还抽焊烟,不过岁数上来了,小老头儿惜命现在只抽这些软巴烟。
“竞争也只是跟别家竞争,有我在,轩鼎楼的顾客从上面延伸到下面,不会差,抢不走的。”
“...也是这个理儿。”
青出于蓝胜于蓝,罗福才心里没有多少愤怒,只是酒楼一片欣欣向荣的时候,徒
弟给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多半还是结婚后,有了老婆,‘主见’多了起来。
后厨养了两条狗,都是用绳子拴着防止乱跑,钱度现在也认不出那只是大吉的那只是大利的。
狗剩每年也配种,只不过品种不咋地,全当让它跟着排解排解泄泄火了。
两条狗吃的膘肥体壮,虽然现在顾客基本上都是光盘族,可每天依旧难免会有剩菜剩饭。
跟罗老头儿聊了一阵,钱度才离开。
短时间里吃了两顿酒席,去年年底之前,韩子童同学一家,自己舍友刘海生那家。
办酒席最讲究排场,好了坏了都有人说。
除非主家自己不在乎这些,抠抠搜搜的十来个小菜,连花生瓜子都给算进去了,六分素四分荤。
有时候上的慢的那桌儿,盘子都装不满。
自打去年刘海生结婚后,钱度跟宿舍几人还没有聚过。
不是他不想,关键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么闲似的可以成天晃悠。
人家好不容易休息了,也是在家难得陪陪媳妇儿,总之聚一起吃饭的时间越来越少。
唯有付祥,隔三差五吃一顿。
“这房子怎么感觉跟原来的差不多,里面不能有女主人吧?”
“你这嘴一点不带改的,”付祥哭笑不得,继续道:“北大教师家属楼,没结婚之前原则上只能住在单身公寓里,毕竟得给有家室的老师腾地方。”
“那你这什么情况?”
“咱们系原来的胡主任挺照顾我的,我这工作也有两年多了,正好有房子,就把机会给我了。”
“好家伙,站队了呗,这也是你为什么继续考研的原因?”
付祥白了钱度一眼,这话怎么听都不得劲。
“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反正我挺喜欢自己这份工作的,北大教书育人,跟以前的蔡公陈独秀鲁迅他们一样,有意义不说,回老家说出去也长脸。”
进屋拎的袋子里,卤好的猪耳朵切条,拍点蒜,倒点醋。
一盘盐焗花生米,炒了个大葱笨鸡蛋,付祥家里还有老家带的泡椒罐子,以前尝过,辣的很。
钱度背着手晃荡完坐下。
北大职工家属楼,标准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木质地板,整套的桌椅板凳,都是付祥从原先屋子还有二手家具讲价淘回来的。
俩人对杯抿了一口,钱度手塞了颗花生米儿,咂么道:“你这是真让人羡慕,跟严述学伟他们每天忙的停不下来一比,感觉舒服多了。”
头发梳理成了成熟的背头,带着眼睛,一身书生气,唯一的问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