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伞在鞋柜的抽屉里,又忘啦?……好,有雨具就好。……嗯?抑制剂在客厅拐角的架子上,第二层有个小药箱……”
“……没有,我前天买了新的。可能当时你犯困,没听到我说话。”
“嗯,军训辛苦啦。等过几天你放假,正好妈妈也要回家,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那家你喜欢的……”
她一直在说话,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声音带笑,轻巧和缓,无孔不入,温柔得让人窒息。
他早就醒了,硬是没有动。
她说了十多分钟,他就安静了十多分钟,直到她离开,雨声重新清晰。
薛向笛甚至没有听出来刚才是谁在打电话,但不妨碍他羡慕电话对面的那个人。
多好啊。
有人这样在意你,关心你,记得你的喜好、习惯,还愿意跟你说这么久这么久的话。
他开始在意声音的主人。
而当一次上课,张老师让望雀上台讲题,他听着听着,灵光一现。
那个人居然是望雀。
这么反差。
然后便愈发在意。
直至今时。
谭文岭的问题,他不是回答不出来。
那两个字就在喉中,呼之欲出。
却久久不敢开口。
她会怎么看他?
薛向笛揪出一根塑料的草梗。
挂断电话时的忙音似乎还停留在他的耳畔。
她如何与他站在一起?
薛向笛在心里问自己,手指还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嘴上却说:
“……我确实喜欢她。”
他就要去推那个衣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