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者,也处置忤逆您的不忠者。”
池雪自知狡辩不过她,但又气她扯上慕云暄:“你的脏水泼的真够远,也不知道漓海的水里有没有你一份,反正你们阁主随口一说就是天劫呢。”
阿宿冷笑:“没证据就反咬人,果然有一套,殿下识人不慎啊。”
这话成功点燃池雪的怒火:“你污蔑我的事没算完,还敢借此对殿下不敬。”
“好了,都别吵。”
蓝陌光平静地端起茶喝了一口,似乎不信池雪会做这样的事,但又很信神机阁的人:“秦弦,去封锁真知阁,所有人都要拷问,直到有人招认为止。”
秦弦俯身要领命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不用了,圣主,我能证明。”
沉着的声音里夹杂着脚步声,池雪回过头,发现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正朝殿内走来。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步伐带风,快又稳健,倒和云暄有点像。
众人纷纷朝那边看过去,阿宿的表情有些僵硬。她以为万事俱备,没想到又突然杀出个程咬金。
蓝陌光顿了一下:“尹玄,你没走啊。”
尹玄朝他行礼,回答:“刚刚忘了和您要地图,没想到碰上两阁争执。”
蓝陌光示意秦弦去拿地图,明显不想让他插嘴:“你从云城出来不久,又不知道状况,不要瞎掺和了。”
尹玄接过地图,不慌不忙地笑道:“圣主,我忘了和您说——殿下从漓海开传送门落到云城,是我救了他。出城前我受殿下之托帮忙照顾池阁主,当然不能看着她受冤枉。”
蓝陌光这才正眼看过去:“你是说,云暄现在在云城?”
尹玄点头:“是,殿下说等他伤好了就来见您。”他顿了顿,又补充,“池阁主也请安心。”
闻言,池雪侧过头,想笑着道谢,却抑制不住眼里的泪花。她怕自己下一秒会失态,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简单朝尹玄点头致谢。
这些日子她强忍痛苦,却架不住夜长梦多,现在知道他没事了,她又想哭又想笑。
池雪转过头控制情绪,她身后的阿宿开始暗自打量起尹玄这个不速之客。
见尹玄有所示意地望着他,蓝陌光不好再拒绝,便说:“阿宿说池雪动了神机阁送的原料,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又怎么证明?”
尹玄回答:“这个好说,既然是送给您,那么制作过程肯定由首席参与,您直接叫她来就好。”
阿宿立刻反驳:“这位阁下,您难道不知道云族犯了错吗,她有什么资格面见圣主?”
“犯了错可以将功补过,我也是云族人,当然知道内情。是你让池阁主拿证据,现在又是你不让人证过来,你该不会是心虚吧?”
这俩人像在打哑谜,但池雪好像听懂了——阁里的首席是云族人,云族被处置后,首席被软禁在了阁里,难怪从没人和她提起过,她也没见过。
见阿宿顿住,尹玄更不依不饶:“圣主,殿下现在安然无恙,说明并不是天劫,星算师无事生非,不仅欺瞒您,还想插手易主,又栽赃殿下的未婚妻,您不觉得她居心叵测吗?”
阿宿连忙喊冤想要解释,但无奈尹玄句句见血,最后噎得她哑口无言。
池雪在一旁插不上话,见侍女吃瘪,想笑又不敢。
蓝陌光神情古怪地望着尹玄,半晌后,他示意秦弦:“叫贝音珠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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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音珠是漠烟长老的女儿,也是真知阁民生部的首席。她个子不高,齐肩的头发透出浅粉色,发尾微卷,更显得俏皮可人。
云族盛产珠宝晶石,她耳濡目染,手艺十分精湛。池雪曾听慕云暄提起过,云族的人被禁闭后有过反抗,蓝陌光顺势将贝音珠软禁在真知阁做筹码,让漠烟长老不敢轻举妄动。
池雪不知道一个久不出门的人能证明什么,但从尹玄笃定的表情上来看,这件事倒像是他反过来先设计了星算师一样。
贝音珠给蓝陌光行过礼后,无言地掏出一块紫晶,当场给他演示起打磨过程。
众人屏息凝视,发现无论她用什么法术去塑形,珠子最后都会变成空心。
阿宿望着她的动作慢慢捏出一把汗,贝音珠扫了阿宿一眼,这才说话:“圣主,属下尝试过很多次了,这原料压根做不出实心的珠子。起初我觉得奇怪,但送东西的侍者支支吾吾,根本没提起是要给您的。”
蓝陌光什么也不说,只淡淡地看着阿宿,似乎是等她解释。
阿宿依然狡辩:“圣主,我们阁里压根没有这样的东西,真知阁尽是奇珍异宝,谁知道是不是她拿来骗您!”
池雪立马揪出她的漏洞:“是吗?可你一到门口就喊我动你们的东西,还说这紫晶是你们阁主沐光很久才得到。”
“我……”
“是不是一样的,拿你手里的手串一试就知道了。”尹玄说着便走到了她身边,不由分说拿起一串递给贝音珠。
阿宿来不及也不敢阻拦,只能眼看着贝音珠施法。星算师教她很多话术,但在熔炼这一方面她说不上话,也无力反驳。
“阁主是熔炼法术的继承人,如果她真有参与,早就能看出原料的异样。”贝音珠条理清晰,“我猜,是星算师故意越过阁主将原料给我,她觉得我不会也不能多管这件事,所以才这样大胆地污蔑阁主,又牵扯殿下。”
池雪立刻附和:“圣主,属下上任不久,也是偶然撞见侍者才知道有这批手串。”
尹玄不痛不痒地接着她说:“圣主,星算师借着法术自导自演,虽说是冲着池阁主,但又句句指向少主殿下,属下真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