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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弓箭手何等重要不言而喻。用泥垢糊住石像双眼的人,用心不可谓不恶毒。
姬发脱去了汗衫,爬到了巨人石像肩膀上,就着汗衫将石像眼睛上的脏污泥垢一点一点擦去。
【姬发】又发来了一个视频。殷郊正要点开观看,前方忽然传来敲锣打鼓和炮仗被点燃爆炸的声音。
旁若无人一个劲对着桦树磕头的疯男人忽然停下了机械的动作。他转而从地上爬了起来,撒开步子就往嘈杂热闹的声源跑去。
疯男人一边奔跑一边大喊:“新娘子,不要当新娘子。当了新娘做鬼娘,当了新娘做鬼娘。”
殷郊意识到锣鼓声是迎亲的奏乐,他立即追了上去。
结果刚刚跑出去五六步,他竟亲眼目睹,从路边延伸出来的树冠上,垂落下来一条紫红色的藤蔓。
这根藤蔓“恰好”在男人的头顶上落下,迅速地吊住了疯男人的脖子。“嗖”一声,疯男人被高高地吊起,然后被藤蔓拖入树冠。
殷郊心头一紧,脚下立刻降低了速度。他缓步警惕靠近,仰头紧紧地盯着那棵榕树的硕大树冠。但是当他靠近时,惊然地发现树冠下已经完全没有了疯男人的身影。
风吹过树叶,树叶唰唰作响中夹杂着女人低吟的笑声。
“花落地,叶归根,妈妈带着宝宝躲猫猫。”
“妈妈在哪里呀?”
“宝宝在哪里呀?”
“妈妈是花儿,宝宝是叶芽。”
“妈妈在地里,宝宝扎根啦。”
“嘻嘻嘻……”
“宝宝快来找妈妈呀。”
“找到妈妈,就能回家啦。”
肉眼可见的怨气从树冠向下弥漫,一根根紫红色的藤蔓在殷郊眼前若隐若现。
殷郊向后退了三步,避开榕树树荫,扭头向迎亲的方向跑去。
一路奔跑过去,殷郊眼角分明掠过村中的树木树干上都长出了女人的面孔,每一张都不一样,有的默默催泪;有的拼命挣扎好像要从树干里挣出来;大部分都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殷郊从“她们”面前跑过去。
这些面无表情的女人的脸,莫名地与殷郊在村头见到的老妇人的面孔合而为一。
循着闹声,殷郊终于找到了屋前有两棵柳树和一棵杨树的老房子。因为在办“喜”事,老屋前头挤满了凑热闹的人群。老的,少的,无一例外都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
在场唯一的女人,就是穿着红色嫁衣,手里端着茶水,正准备向“公公”敬茶的新娘子薛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