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府上的人。”裴知行道:“所以我的人得进内院里搜了,不知王翁可有不便?”
看似征求意见,实则态度强硬,纵是王持金不答应,也无济于事。
王持金立刻唤来几个机敏的仆从,让他们为官爷们引路。
“不必麻烦,我们自己会搜,只不过······”
裴知行鹰隼般锐利的眼神不断扫视着他,道:“若是没能查出什么来,只得劳烦你与本官跑一趟大理寺了。”
闻言,王持金一怔,顿觉天昏地暗,两腿一软,镶金拐杖应声倒地。
他推开仆从的手,哭咧咧地跪在地上,对裴知行哀求道:“少卿饶命!鄙人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进了大理寺,身子骨怕是吃不消啊!”
裴知行冷笑道:“你既知本官会对你做什么,何不老实交代?我来之前已看过万年县的案卷,三十年间,你府上前前后后失踪达数十人,作为郎主,你本就难辞其咎,更何况其中还有我大理寺的人,你也必须给本官一个说法!”
王持金辩解道:“官爷······官爷,鄙人也是无奈,每每有人失踪,王家都有报官,可官府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谁也不想做事的人不见,我们王家也是损失惨重啊!”
见裴知行仍不为所动,王持金顿时慌不择路,他跪爬了几步,攥住裴知行官服的下摆,低声哀求道:“鄙人与京兆府赵府尹也是故交,官爷若不信的话,拙孙已去请赵府尹的名帖,相信很快就有回音,求官爷看在赵府尹的面子上放王家一马,日后定有重谢······”
周围的官吏们见了,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大理寺谁人不知,自家上司最讨厌别人与他有身体接触,且他今日本就心情不佳,王持金这一拉扯,更是犯了他的大忌。
还不等他们拖开王持金,裴知行一掀衣袂,将他摔作一旁。
他不耐烦道:“王翁不要自以为是了,别说是赵府尹的名帖,今日便是圣人亲临,也改变不了本官的主意!你一介商户,也敢这般冲撞本官,单凭这一点就活该受刑,来人,先将他拿下!”
王持金被人从地上左右架起,顿时哭得昏天暗地,眼见王家的天就要塌了,围观的仆从们也各个人人自危,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福生无量天尊~!”
回廊上的一声大喝让众人都停下了动作。
裴知行闻声嘴角抽搐几下,转过身。
李玄玄身着青色道袍,手持一柄拂尘,煞有其事地站在回廊的台阶上,气定神闲,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底下混乱的人群,王四郎显然是被这场面吓坏了,正躲在她身后,战战兢兢地看着几乎占满整个庭院的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