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半路过江奉所在的三园堂,见里面似乎也亮着灯,她忍不住瞪了眼自己身旁没个正形的江烨华。
自己舅舅是国舅爷,当初嫁过来她就是下嫁,因为江烨华这人样貌俊俏,嘴甜带蜜,哄她一生一世。谁知道他没几两本事,喜欢逛花楼,还在花楼里有个青梅竹马。
栾蝉冷哼道:“我让你接他回来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你让我对外不公开他的身世,我已经一忍再忍,没想到他胆子大到还敢去招惹郡主,以至于今日秦家的叫我过去,话里话外的提点我。我告诉你,你自己搞出来的儿子,自己管好,若下次还出现这事,我就让他滚出我们江家。”
“还有,君浩娶正妻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你必须得多上心。也得多准备准备他科考之事,别自己的儿子不知道心疼。那江奉,说起来,是不是你骨肉还说不定。”
说着,她再望了一眼三园堂,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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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嗤道:“生得草包,还学人家看书,那乡试能过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歪门法子,还以为能飞上指头变凤凰呢。”
她敞开了嗓门,没压着声音,像是故意要让三园堂内外的人都听见。
江奉在书房执笔写字,如她所愿,也听得一清二楚。
江烨华的声音随之传来,带了素来的无奈:“夫人,我已经同寻方他说过,郡主是他不能染指的人,他也知晓了,保证不会再犯。君浩是你我的儿子,我不心疼他心疼谁,这些话你不说我也知道。”
江奉执笔的手未偏移丝毫,笔下一手漂亮遒劲的字。烛光照亮,却映出他眼中一划而过的讥讽。
前世自己没有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这世不一样,就算他是草包,也比他哥那个草包强。
赵生上前,替江奉研磨,听了那些刺耳的话,不由蹙眉:“公子,这个二夫人也太过分了......要不要生儿帮公子教训他。”
灯光将他长睫映在眼下,黑眸划过一丝冰冷:“不用,她最心疼他儿子,若我考的比他儿子好,自会让她难受。”
赵生便点点头。
他从青州来了京城,从未想过半年的时间能让自己如此脱胎换骨。
这一切都是公子所教,他教他读书写字,教他武功,教他人情世故。
他跟着他,一点点白手起家,也见识了不少人情冷暖,不再像当初那个单纯的赵狗儿,觉得自家的公子是个大善人。
但他同时也明白,像他这种最底层的人,在这些达官贵人眼里比蚂蚁还要低贱,善良当不了饭吃,也换不来好结果。他是公子一手带出来,公子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公子一定能金榜题名,顺利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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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二月,霍明阮都在换春堂度过,中间过了生日,回了几趟将军府,进了几次皇宫。
父亲那边的亲人只剩下叔父霍襄守在将军府,只有个义子霍义岑,也要参加三月礼部主持的会试。
放榜日那日恰逢上巳节,京城人流攒动,万人空巷,所有参加会试的,没参加的,放榜之时都涌到礼部东墙下去看金榜。
进士及第,前三甲由皇帝殿试后当殿宣布,之后便会在渭江的明月楼设宴,宴请众位新科进士。
刘元喜趁机出了宫门,找到霍明阮,带上魏音宁,几人一起去了明月楼的后楼找了个雅间。
正在品茶,前去看榜的小厮回来了,说:“大喜,大喜,霍公子上榜了!”
前世霍义岑也中了进士,虽是三甲,也不错了,霍明阮赏了银钱。
刘元喜在一旁问:“那进士及第是何人?现在可有出来?”
小厮拱手回:“回公主,前三是聂府大公子聂丞,栾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