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走到了距离卯环十米开外的拐角处,卯环蹲下来,从腰间的手包里拿出了六面镜子[如果还记得米婆篇的人们应该对这个六面镜是有印象的。]
六面灵镜】是徐家人为了看见五行之外利用折射第六种空间所发明的特有方式,为了能够让自己看清将要面对的东西,卯环必须用语言和镜子空间架起一个桥梁;她默念了大约半小时的咒语,然后睁开了眼睛。
第一面镜子,代表地点,上面显示了这家医院。第二面镜子,代表时间,上面映出了月光在天空顶端的样子,时间果然是十二点半左右。第三面镜子,代表受害人,上面显示了好几位患者,而站在患者最前面的,是一位头发蓬松的年轻人。第四面镜子代表谋害者,上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种类似烟雾的东西,卯环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她接下去看向另一面镜子;第五面镜子代表净化这只外物的方法,上面显示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一种类似头发一样细细的一根黑色丝线,而另一样看上去则是某种生物的血液;卯环从这两样东西上面看不出自己要对付的究竟是什么外物,她看向最后一块能够现实那个外物和自己距离的镜子。
镜子上显示出的人是院长。
卯环立刻扭过头,但她发现刚刚还金碧辉煌的医院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暗的空间;在这无边的空间内,一位光头男人,也就是院长,正面无表情的,直勾勾盯着卯环。
“你是谁?”卯环含有敌意的盯着眼前的院长道,其实卯环现在无比紧张,她没有识别出眼前这个外物究竟属于哪一列,对于引渡人来说,在不确定自己面对的敌人属于哪一物种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冷静的分析对策,尽量拖延时间。
“徐家姑娘,不知道我是谁么?”院长突然开口,用一种尖锐的颤音对刚刚的卯环的提问做出了回应。
“你是附身在院长身上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呢?”卯寒没有接过他的话茬,继续问道。
“你觉得你能套出我的话吗?”院长笑笑,摆了摆手:“我活的比你要多十倍,怎么可能被你这种小孩子看出底细。”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哦。”卯环的声音突然空灵起来,院长一愣,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似乎发生了一点异样,但是却不知道那种异常的感觉从何而来;院长瞪圆了双眼,突然快速的冲向了卯环。
“来得好。”卯环笑笑,她指着已经冲到了自己身前的院长;啪的一声,院长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卯环笑笑:“你没发现,我身后的六面小镜子都不见了么?”
“无形的镜子...这是你们徐家的能力么...”院长捂着自己正在流出鲜血的鼻子,向身后摸去;啪,果然身后也被隔上了一层看不见的镜子;院长想了想:“六面镜子,看来我的前后左右和上下都被你困住了呢。”
“是这样的呢。”卯环笑笑:“这可是我妈妈教给我的能力,对付你这种在百鬼里排名七十位左右的伥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百鬼里排名七十...”院长愣道。
“笨蛋!”卯环吐吐舌头:“第一,需要血液来净化的只有百鬼列和神魔列的某些外物,你而且你说了你的年龄是我的十倍;那么你绝不可能是神魔列那么高级的外物,按照你的年岁来看,又能够与我正常交流,那么你大概是在百鬼里排名七十左右。”
“现在可以说了。”卯环从包里拿出一根银针指着眼前被自己困住的院长:“最后一次问你,你是谁。”
“我说,我说...”院长此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叫鸣谷,你知道我属百鬼列,百鬼排名七十,伥鬼;我依附在了院长的身上;正如你现在所见。”
“那么你能解释一下么,为什么要在太平间里制造了那么多恐怖的事件?”卯环继续问道。
“嗯....我不知道呢,因为...”院长的脸突然变得极度扭曲,它诡异的笑了起来:“那些事件,根本不是我制造的啊....”
“你说什么...”卯环一惊,突然转过身去,她依旧感受到太平间里传出来阵阵恐怖的气息;照例来说,被困在了六面灵境里的外物所支配的一切都会被切断才对;很明显的,卯寒眼前的太平间里面,还存在着另一只鬼。
“难道说...”卯环还没来得及提出自己的疑问,一只完全枯萎的鬼手就紧紧抓住了卯环的脖子。
“唔!咳...”卯环费力的扭过头,她看到了一位头发蓬松的,完全枯萎的干尸。那具干尸瞪着自己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卯环:“不要弄湿我。”
“这是......枯溃!”卯寒意识到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可是枯溃力气很大,凭卯环的力量是根本无法抗衡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很快的,卯环就连那种浅浅的呼吸都做不到了。
“救...呜...”卯环被眼前枯萎的干尸单手提了起来,她的大脑因为窒息缺氧而一片空白;直到这个时候卯环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是什么引渡者,也不是什么十二地支的家族成员,她仅仅是一位,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九的菜鸟而已。
“杀了你的话,六面灵镜就能解除了呢,而且只要吃掉你身为十二地支的身体,我的魂似乎能够成长很多呢!”鸣谷邪恶的看着眼前被枯溃锁着喉咙举在空中的柔弱少女,哈哈大笑起来。
卯环通过自己逐渐模糊的视线看着眼前的枯溃,那种干瘪的感觉在朦胧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模糊;卯环又看向远处的,正在狂笑的鸣谷,它的头笑的非常扭曲,仿佛就在自己的面前一样....诶?
一阵寒风吹过,卯环的呼吸终于顺畅了,她跪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不过刚刚不断压迫自己神经的那种邪恶感已经完全不在了。卯环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变化,一名褐色短发男子手里抓着院长的头颅,而他另一只手则沾满了水,捏着枯溃的脖子。
“我就知道,”男子扭过头看着卯环:“经验不足,只凭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