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竟然无法领会,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话音刚落,吏部侍郎便皱紧眉头站了出来,拱手对谢卿言道:“公主殿下,朝堂乃是我朝处理国家政事的关键枢纽所在,自古以来皆有祖宗之法明确规定,后宫之人不得干预朝政。
公主您身份固然尊贵无比,但朝堂之事,自有朝中百官按照各自的职责去妥善处理,您实在是不宜过多涉足其中啊。”
听到这话,谢卿言猛地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吏部侍郎。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容,犹如冬日里的寒霜一般,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诸位大人口口声声说着后宫不得干政,可是这天下社稷的安稳难道就不是诸位大人一直以来所苦苦追寻的目标吗?本公主一心一意只为国家着想,想尽自己所能为这江山社稷贡献一份力量,难道这样也错了不成?”
面对谢卿言如此犀利的质问,吏部侍郎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嘴巴动了好几下,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愣是连一个完整的字都没能吐出来。
“朝堂开设官府盐铺这件事情,绝非是与民争利之举啊!相反地,它能够有效地遏制盐官和盐商们中饱私囊的行为,从而大大减少私盐在市场上的流通量。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维护国家盐业秩序的稳定,更重要的是,还能够显着地增加国库的财政收入。这样一举多得、利国利民的良策,难道还有什么值得质疑的地方吗?”
说着,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捂住嘴巴,发出一声低呼。紧接着,她迅速地扭过头去,目光直直地落在顾景渊身上,那张娇俏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天真无邪的神情,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向他询问。
“顾大人,我依稀记得吏部侍郎府上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妾乃是来自江南之地吧?听闻那位小妾的娘家就是从事贩卖食盐这一行当的,不知道此事是否属实呀?”
顾景渊听着谢卿言这番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话语,心中不禁暗自发笑。
他强忍着笑意,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应道:“殿下所言丝毫不差。”
得到肯定答复后的谢卿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只见她收起笑容,原本灵动活泼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此时的她,微微眯起双眸,那对如寒星般冰冷的眼眸里透露出丝丝寒意,仿佛
能将人瞬间冻结一般。
她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吏部侍郎,语气森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本宫倒是要好好地盘问一下吏部侍郎您了。对于朝堂开设官府盐铺这一决策,您如此强烈地表示反对,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维护广大盐商们的利益呢?还是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实际上却是为了一己之私,妄图保住自家的产业不受影响呢?又或者说……您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谢卿言刻意加重了语调,显示出她此刻内心的不满与质问。
听闻此言,吏部侍郎心头猛然一震,如遭雷击一般,他迅速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宣德帝。
就在这一瞬间,他与宣德帝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直冲脑门。因为他清晰地看到,宣德帝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之中,此刻正弥漫着浓烈得令人胆寒的杀意。
刹那间,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吏部侍郎的心头,他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他颤抖着声音,向宣德帝连连叩头陈情道:“陛下啊,微臣对您忠心耿耿,绝无半点私心杂念啊,请陛下明察秋毫!”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旁的大理寺卿、丞相长子沈钰希已然迈步上前。只见他们双手捧着厚厚的一叠文书,恭恭敬敬地呈到了宣德帝面前。
宣德帝面沉似水,接过那些文书之后,快速翻阅起来。随着一页页纸张翻过,他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
这些文书正是吏部侍郎这些年来借着小妾母族大肆收受贿赂的铁证如山的罪证。
宣德帝越看越是愤怒,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文书重重地拍在了御案之上。整个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紧接着,宣德帝平淡的面容下说吐出的言语,却带有帝王的威严:“好一个吏部侍郎,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来人呐,立刻将此人押入大理寺大牢,严加审讯,务必查清其所有罪行!”
待侍卫们将瑟瑟发抖的吏部侍郎拖走之后,宣德帝缓缓扫视了一眼殿下噤若寒蝉的众臣,他用一种看似平静却又充满威严的口吻开了口。
“对于长宁公主所提出的建立官府盐铺之事,诸位爱卿可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此时,朝堂之上一片死寂,群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出声。
众人心里都很清楚,今日这一幕显然是宣德帝早就有所预谋。如果此时此刻再有谁敢站出来反对设立官府盐铺,恐怕下一个被打入大牢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原本还心存疑虑或者想要出言反驳的大臣们纷纷紧闭双唇,低下了头去。
见此情形,宣德帝微微颔首,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既然无人再有异议,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长宁公主与户部金部员外郎顾爱卿共同负责办理吧。”
“是,父皇!”谢卿言连忙躬身应道。
顾景渊也赶忙走上前来,跪地谢恩道:“多谢陛下信任,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