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脾气似的无奈道,“不行欠着吧,碰见了再和你说。”
“倒也不是不行,但朋友啊,我这个人利息要的比较高~”
滚这个字,赛提斯觉得自己都快说倦了。
几十年的好修养尽败在克里兹·梅这条帝国疯狗手上。
克里兹也知道情况不对,赶忙笑嘻嘻的起身,将衣服上的尘土拍干净,“莫莱德·法耶兹是你小雌父吧,你回头可以多关注一下他,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走不出来。”
他感慨道,“如果所言皆是真实的,那你小雌父可是日复一日活在煎熬的地狱里,欺瞒一起并肩前行的伙伴,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备受折磨,直至死去的。偏偏他还救不了,甚至还要抹去对方存在的痕迹。”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感觉莫莱德·法耶兹能撑这么久不显露,也是很厉害了。
赛提斯从医院离开的早,并没有听到后续的对话,但想也知道肯定是什么不愉快的经历。秉持着克里兹在非战场上人品还不错的想法,他点头答应下来,“我会的。”
“另外,你从来不近视,为什么戴眼镜?”
青年啊了一声,摘下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我身上挂了不少东西,长命锁也好,绑头发的头绳也罢,都是叔叔阿姨和爸妈送的,说是求来保平安。眼镜也一样,那个叔叔希望我长大后好好上学,做个知识分子。可惜,没等到我把大学录取通知书给他看,他就走了。”
那是最先抚养他的人,也是最早离开他的人。
永远的睡在了帝国和虫族的战场上。
赛提斯张了张嘴,但觉得自己作为敌人没什么理由去安慰,只好保持沉默。
“不过都结束了。”克里兹冲他摆摆手,向远方走去,“你们也节哀,我们都节哀。”
“你去哪儿?东西不要了?”赛提斯喊他。
“我去看看陆川。至于饮料,不用了,你留着喝吧——”
青年已经走出有段距离,风替他传来回应。
赛提斯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会儿,终于轻声吐露出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两个字。
“谢谢。”
谢谢克里兹替虫族在赤色那边说了话,谢谢克里兹在外交事故中不计前嫌接过了两方的职责,谢谢克里兹怀着家仇国恨来到主星却除了救他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