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要求,开始放下东西,收拾临时营寨。
房子大都破损了,但即便如此,那也是宝。
没见这都起风了么,寒风刺骨,比之干冻,体感温度差异很明显。
人们哆哆嗦嗦的在寒风中干活儿,尽可能将能找到的物资利用起来。甚至有人组织了去附近的林子里砍柴。
这大晚上的,如果不是艾尔达戈斯之噬,砍柴多半就得出事。
至于神职人员,他们的法术位神术,怎么可能浪用在这种时候?
是不是真的亲民,其实一点都不难辨认。
人们都能体会到。
只不过人家在演,你也要配合演,这或许能多得些施舍,真撕破脸,吃亏的还是底层。
有意思的是,即便心里明镜似的,在抉择时,还是愿意选择坑爹的领主老爷,和同样坑爹但风格不太一样的教会老爷。
而像罗博那种,本就偷着陌生,卖相还邪异,是不会去选的。
仅仅是因为,领主和教会虽然都坑爹,但起码熟悉。
而那些陌生的,人们普遍担心其吃相比领主和教会更难看。
无需神职人员,难民中的低阶超凡者就将废镇的井疏通完毕,重新利用。
篝火点燃,大锅架起,先前收集的伤死的驮兽肉,和其他食材扔进锅中,开始乱炖,热气和食物的气味,总算让人们的情绪稍安。
但论及舒适,便是那些享受了房屋遮挡寒风的,都远不如罗博那边在室外棚子里烤火的,而且是差的远。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这个时代的人普遍糙实,这样的一夜,还不至于把人冻硬棍。
真正的问题在于,艾尔达戈斯之噬冷却时间可是十二小时。
罗博被逼的前夜就用了,天亮起码要七点以后,这七个小时的后夜,可没那么容易度过。
泽拉斯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他游离于团队之外,但靠着白骨圣衣跟主子的紧密联系,它的信息获取很及时,一点都不闭塞。
在他看来,依照恶魔的尿性,必然会继续押注,再一次制造大范围魔雾和红雪,而在那样的背景下,不管教会的人是否愿意,难民沦为炮灰都将成为必然。
而祭品的献祭比例,直接决定恶魔大项目的最终成色,甚至成败。
因此,他是比较愿意在这事上做点什么。
只不过,他比罗博更冷酷。
罗博的冷酷,体现在尊重他人的命运抉择思路上。
明知道追随教会就是个坑,却也没有去向彭柏利的幸存者解释,而是任其去留。
泽拉斯的冷酷则在于,他能一脸平静的看着人们在绝望中上演各种凄惨,只在他认为最合适的时候,伸出手,并趁火打劫,让对方签一份仅次于死亡的卖身契。
事后我如何对待,那是我的事。但你们得清楚自己的卑微和低贱。
不过,这个项目有点大,泽拉斯自忖独自操持,不易出成绩。于是他联系了沙波琳娜。
没错,联系了有一面之缘的魅魔转熵兽,而不是另一个骨斗士。
尽管他知道骨斗士更可信,但他认为骨斗士是竞争关系。
他也是有心成为首席的,那么如果有的选,他不会选跟贝蒂分享功劳。至于熵兽,他很清楚,罗博对熵系幸存戒备,它们可不是什么自己人,工具罢了。
泽拉斯联系沙波琳娜时,沙波琳娜正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状态。
主要是罗博将旧支体系给封印了。
虽然最终的封印物‘萨古拉斯的凝视’对熵奴、熵兽,有着同样的控制力,可人主和物主,倒究不同。
不仅特殊加成没有了,还断绝了发展之路。
另外,沙波琳娜感受到了熵血重新转化为幽冥血的影响。
虽然幽冥精血的效果也不差,但毕竟不是熵血。
熵奴+熵血,这是很纯粹的组合,是同种类的阶位提升。
因此,沙波琳娜才自称高阶领主,而用‘大领主’这种旧日支配者序列t9格位来称呼罗博。
现在幽冥精血其实是有监管熵力特质的,哪怕都是负能,却也是混血杂种。
当然,沙波琳娜并不知道,原本的熵血,那也是净夜者的天赋,是自然系的,而不是旧支。
所以,杂种一早就是杂种了,只不过熵血杂种比较隐晦,幽冥精血杂种就比较显性。
但沙波琳娜不知道、也不是真想知道这些隐情。
它的第一感觉就是,熵系和夜系的斗争中,夜系占据明显上风了。
这对于它这样的熵系绝对是坏消息。
就像它私下跟塔姆和六臂蛇魔说的:“我们原本心怀期望,这条道路也值得攀爬。在这路的最高峰,诸神都将被我们踩在脚下,我们将在多元宇宙抒写我们的史诗故事,让诸天万界知晓我们的名。
但这一切都有个前提,我们的主人必须走在这条路上。他是引领者,没有他,我们的通天之路就会断绝。
他必须成为更高存在,至高存在。
所以,为我们的王披上正确的战袍,也是我们的责任的一部分。
为了做好这件事,我们得获得足够的话语权,我们得向吾主展示此战袍的高贵,我们得体现我们的价值,让吾主愿意把目光投过来,并慎重考虑我们的建议。
我知道我们在地狱早就习惯尔虞我诈,两面三刀,各种拉后腿。
但我希望这一次,大家尽力去克服这些毛病和习惯。
因为我们在一条全新的赛道上,这条赛道的胜利者将获得难以想象的巨大蛋糕,作为元老,我们每个人都将能吃到撑……”
沙波琳娜成功说服了塔姆、暗杀魔、六臂蛇魔。
仍在磨牙啃笼子的巴洛魔已经不可能是自己人了。
它们四个都是先熵奴,然后受熵血成为熵兽的路线。
现在萨古拉斯已封印,无法制造熵兽,熵血变成幽冥精血,制造的也只是不朽血灵的高阶版夜侯,跟它们四个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