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服的空当,阿曼达没口气显生硬的问:“现在可以说说你生硬掺合到这次事件中的理由了吧?”
“可以,不过在这之前,请允许我先打一支预防针,不管接下来你听到的事情如何的离谱,请你保持足够的镇定。
也请你相信,我不是闲的没事干,特意跑到这种诡地方陪你玩冒险游戏的。我来这里,有我的理由。”
艾伦琳·雷普利失踪时,阿曼达只有十岁。可以说,从三观尚未塑成、满脑子都是英雄崇拜的年纪,阿曼达就失去了重要的生活导师,这对她的影响蛮大的。
阿曼达不是什么乖乖女,甚至在外人看来,这妹子称得上是脾气臭、不合群的典型。
那么此时此刻,面对神叨的罗博,呵呵以对也就不奇怪了。
对这等冒犯,罗博完全没往心里去,他道:“我就从你最关心的事开始说起吧。
事实上,维兰德公司一直知道诺斯特罗莫号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果然足够有吸引力,阿曼达的动作都停了。
“动起来、动起来,这里可不安全,我们这等半脱未脱的状态,等于是在告诉掠食者,随时可以开饭。”
罗博戏谑口吻的说辞,让阿曼达成功回魂,她开始继续脱宇航服,只不过力气大、动作猛,捏的衣服‘吱吱’作响,仿佛在以之撒气。
罗博也不急,笑呵呵的道:“猜猜为什么隐瞒?”
阿曼达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因为利益!”
“对喽!看来你的关联能力还是挺强的。我来简单说一下过往。”
接下来,就是罗博将诺斯特罗莫号上发生的事概略的讲述了一遍。
由于包括了艾伦·瑞普利的应对过程,阿曼达听的热血沸腾,眼泪都在不觉间流下来了。
最后罗博总结:“我掌握的情报,要比维兰德公司更多一些。因为我拿到了你母亲最终逃出生天后的报告书。
别问我怎么做到的。我暂时没办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我只能告诉你,你母亲还活着。但在你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她,取决于你的能力,起码也得有一艘专业级别的打捞船,对吧?
以你现在的工作,明显是赚不到这个钱的。
只能是靠这种兵器级别的外星异种。
也别说什么这钱脏,没钱就没妈妈,就这么简单。
你不做,别人也没停下这等违禁实验。
你做,起码能一定程度进行引导和制约,让维兰德·汤谷公司不至于一次又一次的、肆无忌惮的上演这等惨剧。
你甚至可以将之做的更高尚一些。那就是向公众揭露。
毕竟,这异形若是降临地球,那么用不了多久,人类母星就会沦陷。哪怕是处于利益维护,其他公司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维兰德·汤谷胡搞瞎搞。
说来说去,详实的调查报告,可靠的影音资料,以及样本,和相关佐证,都是必要的。
怎么样?要不要冒这个险?”
阿曼达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罗博看。
罗博坦然与其对视。
半晌,阿曼达道:“如果我做到了,你能不能成为落实后续操作的桥梁。”
罗博笑道:“不能。”
阿曼达无语。
“对你而言,我是过客,不是贵人。我对异形所代表的价值没有兴趣。我若想获得样本,也不需要等到今天,以及用现在这种方式。
当然,我也有自己的诉求。有必要时,自然会告知你。
怎么样?要开启搜集证据之旅么?”
阿曼达一脸不开心的道:“我有选择的余地么?”
“你觉得没有,但公允些说,总是有。”
阿曼达反问:“这么说你曾舍弃过多年的坚持。”
“当然,比如说工作,需要糊口,不得不放弃多年从事的工作。
而且从此以后、几乎之前所有投入到该工作的精力、时间,都基本不再有意义。”
“抱歉,我做不到,也不想那么做。”
罗博笑了笑,没在说什么。
同一个概念、或道理,人跟人的理解程度、乃至角度是不同的。
比如‘母亲’这个概念,罗博的认知中,母亲只是回忆的一部分。
而阿曼达,母亲则跟她的人生目标绑在了一块儿,是奋斗的源动力,是努力拼搏的意义所在,是至高的愿景,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确实没啥好说的,行动起来是真的。
阿曼达四下观察,似乎是想找件趁手的器物当兵器。
罗博劝:“白刃战即便兵器级别的仿生人也不是异形的对手。寻常武器,尤其是冷兵器替代品,只会成为累赘。”
阿曼达没好气的道:“那也不能赤手空拳吧?”
“赤手空拳,才更容易激发斗争智慧,不合格的兵器反而会成为心存侥幸的虚假安慰。你确定需要这等虚妄的安全感,而不是实事求是的去面对危险与艰难?”
阿曼达沉默,半晌后道:“我们先去主控制室。”
罗博点点头:“有道理。”
两人开始深入空间站。
空间站并不是为了接待旅游观光客存在的,因而没有温馨到随处张贴设施和通道示意图。
不过,好的设计理念总是被抄袭,因此大多数空间站都有着近乎统一的逻辑共性。
而阿曼达又是长期生活在星港、太空站的人,因此即便是第一次,对找到主控室也是很有自信,行动起来并不迟疑。
很快,两人就感受到了间歇式的抖震,很有航天器进入大气层时的那类不安全感。
阿曼达的专业知识发挥作用,分析说:“能引发如此强度的震动,一般是动力系统出了问题,怀疑是反应堆故障。”
罗博道:“据我所知,异形喜欢高热潮湿环境,尤其是产卵、孵化的时候。所以,反应炉冷却塔极有可能是重灾区。”
阿曼达忍不住问:“全副武装的星际陆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