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但可以用来保命,我先走了。”
来到沁园廊下,时榆遇见了长丰,长丰冲她递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时榆心瞬间沉到谷底,忐忑不安地走进去,一眼瞄见闻祁坐在书案前挥笔写着什么。
她就停在门内,也不上前,怕自己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又是麻烦。
似是见她没动静,闻祁终于抬头扫了她一眼,目光犀利如鹰隼,语气冷飕飕的。
“站那么远作甚?过来。”
时榆忐忑地挨上去,面上赔笑,道:“我这不是怕打扰到你嘛。”
闻祁沉默地盯着她。
时榆只觉得如芒在刺。
半晌,闻祁才开口说:“研墨。”说着,低头继续写着什么。
时榆飞快地瞥了那宣纸一眼,标头写着《上林赋》,不由纳闷。
不是说闻祁发了好大的火,怎地还这么有闲情雅致?
还叫她过来研墨,这委实不像他的作风啊。
见她不动,闻祁蹙眉看她。
时榆赶紧弯腰拿起墨条研磨。
闻祁瞥见时榆一边磨墨,眼珠子一边滴溜溜地转动,就知道她心里又在盘算什么小九九。
“识字多少?”他问。
“不多,也就几个字而已。”
闻祁偏头瞅了她一眼。
几个字?
若不是他还记得过去的事情,险些被她糊弄过去。
与她一起生活了近一年,闲暇时也曾教她读过不下三本书。
他搁下笔,将写完的《上林赋》挪至一旁,然后起身。
“坐过来。”
时榆一头雾水地看着闻祁,他不会是打算让她写字吧?
她听话地坐过去。
闻祈将方才用过的小狼毫递到她手中,指了指他写好的《上林赋》道:“照着写一遍。”
她实在搞不懂闻祁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只能照他说的做。
她自有失怙,父母在时,她还未到识字之龄,待她能识字了父母又不在了,还是后来郭老爹为了让她认药方教了她不少字,不过都是跟药材有关。
真正认得一些字时还是阿初教的。
“想什么呢?”头顶上方忽然传来闻祁的声音。
时榆心下一颤,忙收敛心神,照着闻祁的《上林赋》书写。
颤颤巍巍写了几个字后,时榆自己都不忍直视,让她写字还真不如让她去杀几头野兽来。
闻祁果然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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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去了,弯下腰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落笔。
毫尖蘸着墨汁细唰唰地游走在雪白的宣纸上,好似撩在了她的心尖上,酥酥痒痒的,淡淡的檀香混着墨香,悄无声息地钻入她的肺腑,搅乱了心神。
直到闻祁握着她的手,认认真真地写了大半篇《上林赋》后,时榆这才彻底放松警惕,看来闻祁是真的只是想教她识字而已。
可能是经过一段时日的调养,也可能是因为夏季,闻祁的手不再像冬日里那般冰凉,多了几分温热,紧紧地包裹着她的手背。
余光落在那只指骨分明的手上,恍惚间时榆好像又看见夕阳斜照下,阿初坐在轮椅间,晚霞落在他身上渡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而她坐在阿初身上,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树枝,阿初从身后握着她的手,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他们的名字。
时榆——任之初。
阿初刚醒时将一切忘得一干二净,连名字也给忘了,她谎称对方是自己招过门的夫婿后,阿初就问他叫什么名字。
她那时哪里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她又不识得几个字,识得都是药材,总不能给他取个药材的名字。
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