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牌,每块木牌都代表一个心愿,随风轻晃。
苻洵侧头注视着她兴奋的神情,唇边露出一丝苦笑。
“在下虽已归隐,却仍有一事放心不下”,苻洵叹了口气,“无论是政变、还是身居高位,都是极凶险的,届时明争暗斗、刀剑无眼,姐姐既是四殿下内卫,若他有个闪失,按律是要自杀殉主的。”
“我虽率领内卫,身份仍是东宫伴读,按律不必殉主”,阿七摇摇头,叹了口气,“若真有那天,我自然是想殉主,却不能一死了之。”
“娘娘待我视如己出,师父悉心教导我近十年……尤其是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要替他养老送终。”
苻洵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头顶传来元旻的带笑的嗓音:“找了半天不见人,原是跑这儿来了。”
阿七忙不动声色退远了几步,元旻心情极好,顺石阶慢慢走下来,看向那棵雪松:“天快黑了,咱们先下山,等白天再来许愿……我跟你一起。”
又转向苻洵躬身一揖:“多谢侯爷相助在下,得以与蚩越大人畅谈。”
苻洵笑了:“我曾经很讨厌你。”
元旻淡淡道:“彼此彼此。”
苻洵笑意不减:“身份、权势地位、爱你的人、朋友,你生来什么都有……我很嫉妒你。”
元旻不知如何作答。
“现在,我也有了将我放在首位的人,不再讨厌你了”,苻洵顿了顿,继续说,“各有各的缘法,自事其心,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我也懒得强求了。”
说着越笑越洒脱,元旻也莞尔,与他相视而笑,晚霞洒在二人之间,覆上暖暖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