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两名女子莹白的肌肤、黑亮的长发若隐若现。
除了风姿绰约的云妃,叫“阿娈”的女子如含苞待放的芙蓉,稚气未脱的面容上有一对漂亮的梨涡。
云妃洁白细腻的后背上,交错密布着一道道鞭痕、勒痕和淤青,阿娈正用棉布替她擦去水珠,挑出药膏抹在伤处。
一边搽药,一边轻声道:“郑尧嘉是个病秧子,挺温柔的……虽说好色,却对每个女人都很怜惜,不像萧胤那么难伺候…”
心疼地抚过云妃后背淤青,咬牙切齿道:“这些武官是不是都有病,兴致一来就是大半宿,要多粗鲁有多粗鲁。郭越这个老畜生,看着道貌岸然,癖好还挺多。”
云妃低头,唇角微弯:“若非如此,我哪来的机会示弱,不惹怀疑就接近郭越?”
说着说着,笑靥如花:“有失有得,如今,他已嫌这破屋子不能尽兴,隔三差五就让我去他书房伺候,有下属在也不避讳,倒探到不少有用的线报。”
越笑越大声,直笑到全身发颤,紧紧闭上眼眸,把两滴泪关进眼眶:“我痛些算什么,为了送我到郭越身边,绿梅丢的,可是整整一条命啊。”
阿娈搽药的手一顿,唇边露出凄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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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首领,阿娈这次来是告别的,萧胤要班师回朝了。”
“我啊,从处心积虑爬上龙床那一刻,已注定不能善终……”
“一国之君侮辱臣妻,萧胤才高气傲,君臣离心已势在必行。运气好些,我有机会在萧胤跟前一头撞死,栽给郑尧嘉;运气不好,我大概会被萧胤千刀万剐吧!”
云妃颤颤伸出手去,摸了摸阿娈的头发,几度张嘴,却哽咽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许久之后,二人穿好衣裙,舜英被提起来,挂在云妃腰间。
头顶传来云妃悲怆的声音:“阿娈,你先走一步,成就大业之后,我来地府找你。”
阿娈已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后背一僵,回身扑过来、紧紧搂住她,带着哭腔嘶喊:“首领,从征和二年春被送到滬国,咱们死了多少人,个个都不得好死!”
“被打、被骂、被猜忌、被羞辱,时刻如履薄冰,从这个男人到那个男人,被轮番糟蹋还得曲意迎合,眼睁睁看着同伴惨死还要若无其事、强颜欢笑……”
“这一切,值得吗?”
云妃颤栗了片刻,强自稳定心神,抚摸着阿娈后背,声音轻柔而坚决:“值得。”
“兵者,诡道也,素以密成。咱们探听越多消息,翊军在战场上的胜算越大。”
门“嘎吱”一声开了,走进来一袭黑袍黑氅,同时传来男子的声音:“大翊南征,你们救了至少十万人命。”
“征和四年秋,郭越发兵十万攻打龙城的消息送到昇阳,陛下才能及时从朔北调回骑兵,在龙城严阵以待。”
“两个月后,又获悉郑尧嘉怯战,命郭越班师回朝,陛下才能早作准备,坚壁清野。”
“征和五年春,我朝水师正对着偌大国境线无处下手,是你们传出各地大致的兵力分布。”
“一直以来,你们各司其职,挑拨得滬国朝廷君与臣、臣与臣嫌隙横生,矛盾越来越大,无法合力抵御翊军。”
“征和五年秋,由阿云牵头,你们将探听的消息整合后,摸索绘出详细的滬国军防图,至少六七分接近实际布防。”
“翊军攻滬,能次次未雨绸缪、节节胜利,且伤亡之数极少,皆因你们之功。你们为国效的力,不逊于大将军贺浮白!”
阿娈松开云妃,怔愣着看向许一舟,眼里逐渐有了光:“原来如此……”
眼神带着些许期待:“求大统领一件事,阿娈死后无颜面对父母家人,却怕无人探视供奉,太孤单了。”
许一舟声音哽咽:“阿娈,我许一舟子女缘薄。你若愿意,我带你牌位回昇阳,供入许氏家祠,让义女阿姿执女弟之礼,早晚三炷高香,四时供奉不断。”
阿娈点点头,含泪笑道:“值了,大统领和首领请珍重自身,阿娈此去,后会无期。”
敛衽一礼,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云妃跟着走出去,只见院里齐齐整整,站着几十条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静静看着走出来的两女一男。
“能赶过来的,只有这些了。”
许一舟撩开衣袍下摆、双膝弯曲跪了下去,压低声音痛呼:“送许娈小姐上路!”
院中人影齐齐下跪,看着那道稚嫩柔弱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昏暗的灯光下,有泪珠跌落尘埃。
许一舟站在檐下,看着密探一个个散去,又转过头,静静凝视着走进屋内、摘下玉佩放到桌上的云妃,酝酿许久,艰涩地开口:“阿云,有个人托我找你。”
“他叫元璟,是陛下胞弟,在家中排行第九,好白龙鱼服、游山玩水,自称‘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