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心神一凛,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最后一丝理智占回高地,用尽力气咬了下去。
苻洵若无其事直起身,抚了抚有些红肿、微微破损的唇,笑笑了,眼底掠过一抹异样神采,看向洞内。
“你要是再乱动,我就弄醒她们,在她们眼皮底下喂你喝药。”
“还是说,你喜欢让她们看着,她们的王后,如何与外男亲近?”
舜英又羞又恼,从双颊一直烫到耳根,手臂挣脱不开,只好别过脸不再看他。
他却不再继续以那种方式喂药,而是缓缓松了右手,放开她手腕。转过身去,看了看碗底仅剩的药汤,一手托着她后背扶她起来,一手去端药碗……
说时迟那时快,恢复了些力气的舜英,用尽全力推开他,而后挥动右臂,甩向他脸颊…
苻洵不闪不避,任那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落下,脸上立时浮起五道红色指痕,他却只笑着摇了摇头。
舜英余怒未消,又挥动左臂甩向他另一侧脸颊,被他轻松地伸手抓住,拉到身前端详片刻,柔声道:“轻些,伤口裂了,姐姐打我不要紧,仔细手疼。”
又拿过一碟子糕递到她右手边,又递来水袋,闲闲地说:“姐姐失血过多,虚得很,吃饱了有力气,打起来才够解恨。”
然后绕到她左侧,拆开旧棉布,重新替她上药包扎。
舜英快被他的无耻气笑了。
她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人,被轻薄了就要死要活,眼下保持体力更要紧些。于是任由他包扎,自顾自拿起糕点咬了一口,居然还是酥脆的,如此新鲜的糕,出炉不超过一天。
心念一动,一股寒意顺着后脊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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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山脉长达八百里,苻洵是如何精准而及时赶到这个山洞的?
还是说,他一直都知道虎威残部驻扎何处,甚至知晓得更多。或者,在更早些时候,他们就已互通有无……
舜英不动声色瞄了一眼苻洵,他正将干净的棉布缠到她手腕上,动作轻柔而专注。
“阿洵,今天九月初几?”
顺溜的称呼一出口,她不由怔住了。
苻洵动作一滞,却没有抬头:“九月十七。”
舜英见他不再心绪激昂,松了口气。琢磨开了,信是九月十一清晨送出,九月十三玉衡从萝州出发,他速度快,算上因时疫绕路……
不出意外的话,九月十八元旻就能收到急报。
长流川早已军管戒严,无需重新整兵,军令传到水师仅需三日。也就是说,她还得再熬四天。
苻洵慢条斯理帮她包好伤口,背靠山洞石壁、贴着她栖身的大石头,散漫地坐下,双眸目不转睛地仰视着她。他的眼睛很好看,专注盯着谁时,无端就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又深情款款。
这该死的桃花眼!
舜英避开他目光,忽地又想起,开阳那队人九月初二从萝州出发,半个月还未到,走哪儿去了?
苻洵看她陷入沉思,忍不住发笑,忽然开口:“姐姐有何疑问,不如问我,必定知无不言。”
舜英心头突突直跳,那股缠绕脊背的森寒愈发浓烈。
“我的另一队属下在何处?”
苻洵闲闲道:“困在九霄山五六天了。”
舜英诧异道:“他们专门练过辨方位和识途,怎会迷路?”
苻洵纠正她:“不是迷路,是被困在了木石摆成的军阵里。不止他们,之前还有几个,头头叫什么龙牙,被俘了,不过没有危险。”
舜英更诧异:“若说双拳难敌四手,被围了还可信,困在木石军阵,他们自己都会排兵布阵,怎会困在虎威残部的军阵里。”
“旁的自然不大会”,他唇角向上扬了扬,轻描淡写道,“可那军阵,所有兵书上都没有,是我自创后教给郭洋的。”
舜英感觉头皮蓦地炸开,一阵阵发麻,下意识摸向腰间。忽想起自己身陷囹圄、体虚力弱,纵有武器也不是苻洵对手。
于是缓缓收回手,酝酿片刻,换成柔和的语调:“你堂堂荣国将军,来教我翊国叛军兴兵布阵,闲得慌么?”
苻洵面不改色,淡淡道:“首先,我已辞官,不再是什么将军。”
顿了顿,觑着舜英神色变化,又说:“其次,我是去年教他的,当时我还不是什么将军,一心只想隐世。”
“游历深山的蛮族少年,遇到个兴趣相投的将门之后,结为忘年之交,聊聊兵法,有何不妥?”
舜英稳了稳心神,颤声问:“以你之聪慧,猜不到郭洋是谁么,他领的兵是叛军么?”
“多谢姐姐夸我聪慧”,苻洵凉凉地笑了,“猜到了,不到五万步兵,都不够元旻看的。”
“不过,能给他添添堵,也不错。”
“以为他会直接挥师南下呢,倒是没成想这样心慈手软。”
舜英再度被他的淡漠震惊,失控惊呼:“可是,会死人,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