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对,不及细想,郭洋已沉声开口:“疫病之事是末将之过,而今作茧自缚也是无可奈何。”
“可是我虎威军纪律严明,敢问劫掠庄户从何说起。”
她仰起头,冷冷怒叱:“你麾下可有一程姓军侯,在九霄东麓一座荒村,杀了我十几名同僚!”
“说什么男子都杀掉,女子带回去!”
郭洋脸色由白转青,忽看向身边副将:“程冀何在?”
副将忙回答:“五天前小郭将军要来,程军侯去接了,至今未归。”
舜英站定,傲然看向郭洋,冷冷道:“回不来了,因为——他被我杀了!”
“不止是他,他手底下那几个都被我杀了!”
开阳和天璇天玑先是相视一笑,目露崇拜,而后又有些忧虑地盯着舜英。
郭洋一愣,脸上浮出怒气:“姑娘为何大开杀戒?”
“他能杀我的人,我为何不能杀他”,舜英冷笑,毫不迟疑扯开左腕包扎的棉布,露出刚刚刚开始结痂的深深刀口,“何况,他说,为救你那三千染病的兄弟,我便是被抽成人干,也是死得其所!”
郭洋更疑惑:“他为何要放你的血?”
舜英缓缓走近他,忽然露出个微笑,贴近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郭洋身躯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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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震惊地看向她:“你!”
舜英推开,好整以暇地说:“这只是最微末的法子,若你愿意,我可送你们十拿九稳的一世安泰。”
郭洋往后退了几步,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你是谁,我凭什么信你的话?”
舜英目光穿过丛丛林木,望向远方若隐若现的扬澜湖,唇角扬起,露出个成竹在胸的笑:“因为,你们已无其他活路了!”
遥远的湖面,此起彼伏地、响起无数昂扬而嘹亮的号角声,声振林木、高遏行云。
郭洋听见这熟悉的声响,身子一僵,一把从副将手中夺过千里镜,往山坡上飞奔了十几步,纵身跃上一块高凸的大石,看向东北方向的扬澜湖。
只见从扬澜湖北边到更远的长流川,帆樯如云、百舸争流,不计其数的战舰破开激流、两侧白浪簇拥,浩浩荡荡地开了进来。
旌旗招展,无数个“翊”在风中翻卷。
“不必看了,两万水师、四万步兵”,下方传来女子的声音,“不信的话,这就让他们演习演习?”
郭洋目眦欲裂,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舜英面前,怒目逼视:“你究竟是谁?”
舜英面不改色与他对视,比起男儿、她的个子并不高,只是静静站那,却自带渊渟岳峙、琨玉秋霜的浩然之气,倒震慑得他矮了三分。
良久,她唇角扬起一抹微笑:“我是救你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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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琊放下千里镜,咋舌惊叹:“门舰和艋艟加起来不下六十艘,还有搭载步兵的楼船,都说翊国武德充沛、当真名不虚传。”
苻洵盘膝坐地,抬头灌下一口水,注视着远方湖面星罗棋布的战舰,目光悠远:“若荣国有那样多的土地和人口,也养得起如此精兵。”
两名哨兵从山下走来,身后跟着个穿着蓝色锦袍、脸色沉郁的中年男子,以及那男子的几名亲随。
秦川道:“郭皓来了!”
苻洵站起身,脸上绽出热情的笑,迎了上去:“郭刺史,好久不见。”
郭皓一见他,脸色又沉了几分,急切道:“疫源封上了。”
苻洵笑得真诚:“封上了好,贵地生民不至再受荼毒,刺史大人之幸。”
郭皓脸色一变:“你知道时疫会异变,也知道会被封住?”
苻洵表情茫然:“刺史大人在说什么,在下知道什么?”
郭皓急了,凑到他身边,恨恨逼视他:“萧二郎,整编虎威军是你的主意,瘴疠的讯息也是你透露的。”
苻洵表情更讶异无辜:“在下只是与好友闲侃几句,何时叫你们兴兵谋逆了?”
郭皓愣住了,盯着他半晌,忽然咬牙切齿地笑起来:“好,好,你倒是推的干干净净。”
“萧二郎也是化名吧,我就不信查不出你的身份!挨着翊国的,统共就这几个,拉上你的故国垫背也不算亏!”
苻洵赔着笑,柔声劝阻:“大人莫急,在下不是正在想法子么?”
郭皓重重一拂袍袖,冷哼道:“现在知道服软了……法子想出了没有?”
“当然有啊……”苻洵眉眼带笑,缓缓靠近他,将双唇靠近他耳边,忽然神色一冷,手臂短促有力地刺出,“滬南这块地,我懒得继续玩了。”
白袍卫同时刀剑出鞘,一簇簇血花在林间绽开,郭皓的随从应声倒地。
弯月刀没入郭皓体内,再被利索拔出,带出一簇高高的、激射的血花。苻洵飞速侧身避开,振了振披风,嫌弃地拂过溅上去的血点。
“好脏!”
他抖落刀尖的血迹,从袖中取出一块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