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书生腰身佝偻下去,却仍死死锁住癫狂的他。
终于,辛佑安吐出一口鲜血,抱住他的手却丝毫不松:“阿璟,不能屠城!”
“战争结束了,别再殃及无辜了!”
血溅到元璟脸上,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惊慌失措转身抱住辛佑安,连连呼唤:“佑安,佑安……传军医!”
就在此时,城中传来哗然惊呼,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一座高楼,只见焦黑的浓烟遮天蔽日,火光冲天而起。
有人在喊:“是龙兴楼!”
“龙兴楼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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燮陵城北门下,郭洋仰起头,看向暮色中断了半截、熏得焦黑的龙兴楼。
“十九年前,龙兴楼被烧塌,郑氏国祚便已断了吧……”
舜英仰起头、闭上眼,感受着寒凉的夜风:“如今已是干季,郑载云要是狗急跳墙,烧成废墟的,便是整个燮陵城了。”
郭洋叹了口气,看向舜英。不知为何,从九霄山下来后,他每每拿不定主意,总习惯性转头等她发话。
舜英笑了笑:“郭将军,可愿随我赌一把?”
“就赌他郑载云年老多情,对子孙的那点舐犊之情?”
“若郑载云不吃这套,就赌一赌他的夫人。”
郭洋不假思索:“赌!”
她想了想,又问:“开阳,郑娘娘的住所靠近哪个门?”
开阳沉吟片刻:“东门。”
舜英点点头:“那么……咱们这一千人,全都去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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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木春的后堂挂了一幅帘子,帘子两侧分别搭设两张软榻。郑锦珠、许姿躺在帘子这侧,顾星阑、元旭躺在帘子那侧。
湛卢坐在堂前檐下的台阶上,后堂的前门、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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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都有武士把守。
台阶下,秦桑和苏铁在低声商议。
“开阳部的人,个个以一当百,我们在这也没多大用处。”
“对啊,论武功高强,护卫得力,咱们没法跟湛卢他们比。”
“听说首领就在燮陵城外,咱们不如出去做些别的,万一帮得上忙……”
“我要是首领,现在最愁的应该是那些火油柴薪,不如咱们举着舆图去,标记好了传到城外?”
“这主意好,就算到时候燃起来,也能尽快扑灭……苏铁,你轻身工夫好,先找机会去跟首领请示一下?”
身后忽然传来柔婉的女声:“不错,有长进。”
二人同时转身,只见两朵素白的衣裙绽放在墙头,自冥冥夜色中向他们飘来,忙半跪抱拳:“两位指挥使好!”
天璇、天玑笑靥如花:“首领说,你们刚才的提议甚好,派我们来相助。”
苏铁愕然:“首领何时说的?”
秦桑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姐姐们的意思是,咱们的想法与首领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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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掩盖下,开阳带着五十个武士徒手攀上城墙,翻过之后,在屋顶腾挪跳跃,直奔石矶街护国公府而去。
落后他半个肩的纯钧,忽然压低了声音:“统领,今晚我老觉着身后有人。”
开阳摇摇头:“不止今晚,从下九霄山那些人就在,跟了一路,没有恶意,不管他。”
“滬南人极重宅邸风水,坐北朝南,子嗣的居室一般在东、或者东南”,开阳低声安排,“纯钧,你带二十个人去大门闹点动静,其余三十个……”
话音未落,南边大门火光冲天,人声喧嚷、脚步杂乱,喊人的喊人、端水的端水……
又有人卫兵一叠声喊着:“有刺客,快……快……”铁靴踏地声此起彼伏,匆匆奔向大门口。
开阳低喝:“就是现在!”
护国公府朱漆大门的对面,苻洵闲闲地坐在屋脊上,轻轻吹灭手上的火折子,微微一笑。
回身拿起了三百斤强弓,跃向另一座墙头。
秦川带着白袍卫,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风,只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砍瓜剖菜般,将杀出大门的卫兵逐一斩杀。
“不好,我的儿孙!”
郑载云惊惶着拍案而起,在卫兵的前呼后拥下,匆匆走向东院。
忽然感觉风声有异,似有锋利之物撕破夜空、轻啸而来。他条件反射地偏了偏身子,却没躲过。
胸口如被重物撞击,紧接着,护心镜应声而碎,一股寒凉透胸而过,去势不减,带着他倒退了数步。
瞳孔涣散的刹那,郑载云终于看清了袭击他的人。
新月森白似镰,那人站在屋顶上,夜风吹得银灰色披风猎猎作响,幽微月光下,他唇角缓缓扬起,笑容好看得连星辰都失了颜色。
秦川厮杀正酣,听到身后传来唿哨声,赶紧挥了挥手,白袍卫齐齐转身,跟在他身后跃上墙头,紧随苻洵而去。
“主子,他们得手了吗?”
“应该得手了,她带出来的人,一直很强。”
“她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