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出生在动荡的世道,等赶走北宛狼骑再要孩子。”
她弯唇笑着,将空空的瓷瓶放回抽屉,手腕无端传来刺痛,她手一抖、瓷瓶磕在桌子边缘,磕得粉碎。
突如其来的两耳轰鸣,恐惧和焦灼淹没了她,她怔怔盯着自己掌心,那阵刺痛消失了,手却仍是麻木的。苻洵注视她片刻,默默牵过她的手,顺着尺泽穴、曲泽穴、孔最穴轻轻向下揉捏。
手部的麻减轻了些,她心绪纷乱地躺下,苻洵摊开薄被子给她盖上、也钻进被窝侧身躺下,从背后抱住她,柔声道:“姐姐最近操心粮草、太过疲累,什么都别想,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思忖片刻又说:“若是睡不踏实,我去找些安神汤来?”
他的体温是滚热的,抱着她的时候,她后背前额逐渐沁出一层薄汗,她轻轻伸手一抹、额头和脸全是冰凉的。
是冷汗。
“出了太多汗睡不着,找个水池痛痛快快浸一下?”她转过身扯了扯他袖子,挑眉扬起几分促狭,“我记得城西离这儿不远处,有家儒商斥巨资造了座园子,后院荷花池全部引的活水……”
曾经的风雅园林芜草丛生,那些从各地高价搜罗的假山奇石,碎的碎、长满青苔,倾颓得不成样。
苻洵蹲在水边用手捞了捞,翻来覆去观察片刻:“确实挺干净,你怎么找到这个好地方?”
“武老六的娘子是临梁大族,自然是她带我来的。”舜英得意洋洋笑了,笑着笑着就再笑不出来。
那还是永平二年,她刚成为王后。那时候她还很自由,为了筹建九功馆、白龙鱼服四处奔走,来这里赏花、品茶、观景、看灯饮酒。
一晃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