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辚辚,是黑衣人推着两台弩车从谷中狂奔而出,对面出山的路不知何时也架起两台弩车,两边坡顶各显出三台床弩。
“快和谈了,这是复仇的最后时机,杀了苻洵,为西三营兄弟复仇!”
更多的箭簇从四面八方射来,霎时间,像下了一阵急促的雨,密密麻麻交织成锋利的天罗地网。同时轰隆巨响,山坡上顷刻滚落无数大小石头。苻洵一手拖住武煊、一手拉起她跳下地面,将马身当做掩体躲在其后。
纷纷乱乱的箭簇射进马匹血肉之躯,石块砸到马腿上马背上,马匹的惨叫嘶鸣响彻山谷。那三匹通人性的马仍坚持着屹立不动,为他们挡住锐利的攻势。
这次刺杀显然做足了准备,军弩、石块、滚木……一拨又一拨攻势分配得当,快半刻也不见懈怠分毫。已有好几支箭擦着他们身侧飞过、割开道道伤痕。
舜英低头去看武煊,两支箭分别穿透他左右胸膛,洇出两团圆圆的血红。箭未拔出,他还勉强撑着最后一点生机,却也已经出气比进气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舜英已恢复些许气力,谨慎地伸出头四下打量,又一支箭飞来,她忙缩回马身后,同时顺下一副弓,捡起地上的箭交给苻洵,“咱们先解决堵在路上的弓弩手,你箭术好掩护我。”
“箭太密,掩护不了”,苻洵摇头,又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都怪我只顾什么和谈,不带白袍卫,太过轻敌!”
“烟花”,靠在马身的武煊忽然看向苻洵,“你带没带传信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