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笙偏了偏头。
噶、啦。
松间雪听见细微的响声。
他顺着声音望去。
长笙纤细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夹着一枚粗粝的椭圆形物体。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枚东西,椭圆形物体上延伸出的一条银线,无力地在她指缝中垂落。
松间雪瞳孔瞬间一缩。
他的手快速摸向自己的后颈。
——什么也没有。
长笙猫似的眼睛在阴暗的光线中展现出奇异的瞳纹,她伸手揪住松间雪的衣袍将他的视线扯至与自己平行。
“是什么区分神子与普通人,让其得以通过层层封锁进入尤克教教会的内部。”
她看向手中的椭圆形物体,从上面延伸的长线虽然纤细,摸起来却跟刚刚马车前堵门的神子肩头的手感一模一样。
树种。
长笙很自然地得出这个答案。
她记得《创世录》上说,树种植入身体后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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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融为一体。
而手中的树种则是通过黏性粘在男人的皮肤上。
虽然不知道松间雪用了什么手段获得的这枚树种,但长笙知道——
“如果不想被尤克教发现你‘异端’的身份。”
长笙一字一句地说:
“跟我合作。”
【笙姐,这有用吗?】
赵传欣纳罕。
“我怀疑。”
长笙轻声回答:“我怀疑松间雪真正的目标不是保育局的任务,而是尤克教。”
“如果没有这枚身份证明,他瞒不了多久。”
神子们一直在侧方催促,长笙不能和松间雪沟通太久。
长笙勒令松间雪在一星期之内,不论用什么办法,跟自己单独核对信息。
——以此拿回长笙手里的树种。
长笙看着神子的马车往外驱驰,溅起花园的泥沙。
“他只能和我们合作。”
对于安德鲁中断那莎身体检查这件事,国王勃然大怒。
王子出征在即,国王却在大臣面前亲自对安德鲁实施鞭刑,将其打致重伤。
那莎的身体检查被挪至两个星期后。
“王妃殿下,安德鲁殿下此刻身负重伤,需要静养。”
站在安德鲁宫殿的王庭侍卫用两把长矛堵住宫门。
“还请您回去,别再打扰王子殿下了。”
他们落在那莎的目光中夹杂着鄙夷与痛恨。
“您已经害了殿下够多了。”
左边的侍卫咬着牙恨恨:“自从安德鲁殿下遇到您,他就跟疯了一样,国王厌弃、民众声望也逐渐下降。”
“如果您真的爱他,就努力通过仪式,别再让他丢脸了。”
那莎面色惨白地站在宫门前,嘴张了又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长笙站在那莎身后沉默地看着他们。
“莱尔——让那莎进来!”
安德鲁的声音从宫殿内响起,侍卫握着长矛的手紧了又紧,还是为那莎和长笙打开了门。
安德鲁卧在床上,几乎上半身都被白色布条包扎着。
那莎心疼地轻抚他身上的伤口。
安德鲁牵过那莎的手吻在上面,露出傻乎乎的微笑:“我成功保护了你和你的朋友。”
他看了一眼长笙,长笙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那莎的眼光蓄泪,吧哒吧哒地往下掉。
安德鲁温柔拭去那莎的泪珠,接着“哎哟”一声。
“我一点事儿也没有。”
他伸直手臂高举,肌肉的形状在白布下也清晰可见。
“我18岁就已经通过‘种树’仪式,在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