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才说:“先有清君侧案在前,又有栖霞山行刺案在后,他不是习武的料子,若是有人成心害他,凭你我之力,总有防不住的时候,又不是给侯府添的私兵。——再者说,若是你找来的人差到能让朝中那些废物点心察觉行踪,那便只能成为被我丢弃的废子了。”
赵梓明连忙坐正,生怕自己成为第一颗“废子”。
“去吧,我听见玉龙门的箫声了,想来是唤你的。”姚远话音刚落,赵梓明便不见了踪影,此人脚底抹油的功夫真是愈发精进了。
姚远嗤笑一声,继续对月独酌。
自己酿的桂花酒没有关外的烧刀子烈,但也足够他上头了,酒杯中的月影变得十分模糊。
连朝臣们都感觉到了陛下的转变,他每日看在眼里,又怎会不心痛?
“是我没保护好他,竟让他成长得这么快。”姚远自言自语道。
“姚卿是在说我么?”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姚远惊诧地回过头,看着李迟模糊的身影,他分辨不出这到底是不是梦境。
应当是梦境吧,他记得李迟轻功不好,不至于人到院中还不引起他注意。
“陛下......”姚远用力晃了晃被酒弄迷糊的脑袋,但不见效果,反而更晕乎了。
朦胧中见李迟缓缓坐下,将他手中的酒杯拿去,先低头闻了闻,然后仰头干了,他说:“原来是桂花酿,很烈,也很甜......你说要桂花酿酒给我尝尝的,可我等了一个月也没喝到,所以今夜不请自来了。”
姚远单手支着额,眼底的红晕不知是被酒激出来的还是被别的什么情绪激出来的,他醉意上头,他抬手摸了摸李迟的脸,又重复了一遍:“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成长得......这么快。”
李迟没有躲开,而是侧过头蹭了蹭姚远的掌心,说:“不必自责,是我想要如此,终会有一天......”
后面的话姚远没有听清,便咚的一声,一头栽在了桌面上。
堂堂镇国侯,竟然是个酒量浅的。
姚远醒来时,发现身上多了件披风,想来是府中小厮怕他着凉,帮着盖上的,结果问了一圈也没人承认,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