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丝,轻声道:“说什么胡话呢,我的小陛下,战事未定,何以家为?”
李迟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并不意外,他闻着姚远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药香,只觉得有些心疼,他抬起头来轻轻在姚远脸颊蹭了蹭,道:“城中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姚卿与我一同去看看么?”
姚远抬手捏了捏李迟的脸,说:“好。”
......
为了避免许多麻烦,李迟想出门前换身衣服,不然穿龙袍的话走到哪众人跪到哪。
但侯府中没什么合他身的衣服,姚远也舍不得让他穿别人穿过的,于是着赵梓明去衣坊现买一套来。
片刻后,赵梓明来时,双手呈上那装了衣服的锦盒,然后脚底一抹油便跑了。
姚远嘴角微抽,心中生出不祥的感觉,他伸出食中二指掀开盒盖,然后就飘出来一张纸,上面写的是赵梓明那狗刨字:“侯爷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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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我走遍京中衣坊,都没有上好的衣料,战后民生不易,只寻得这么一套来,莫要怪我啊啊啊!”
只见那锦盒中整齐叠放的,交领右衽、缘边精美,分明是一套水蓝色的女装!
只听得咔嚓一声,姚远声声捏断了那锦盒一角,眼看着马上就要让它和赵梓明一起碎尸万段,李迟连忙摁住了他青筋直跳的手,道:“姚卿别生气,我穿就是了,本也是想微服出访,这般打扮不正好让人看不出身份么?”
姚远目中不忍,问:“陛下你......确定吗?”
李迟十分坚定地点点头:“我确定!”
片刻后,京城大街上便出现了引人注目的一道风景——姚远穿着黑色劲装,身长八尺,容貌甚伟,举止间气度不凡。身边则跟了一位肤白若雪的小娘子,明眸皓齿、眉如远山,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所有人见了都暗叹,果然是郎俊女貌、佳偶天成,在这不久前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地方,让人看了格外赏心悦目。
姚远不太敢看如此装扮的李迟,只能梗着脖子往前走,路过一家茶馆时,与李迟一同进去了。
他们随便找了一桌坐下喝茶,馆中伶人琵琶声动,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在这死而复生、满目疮痍的京城,如此曲目莫名荒诞,仿佛在说一场荒唐大梦,却引得台下众人纷纷掩面。
旁边有一桌人喝了些小酒,其中一人大着舌头说:“我看那些之前骂那位是窃国侯的人,如今还有何颜面再说这种话?北疆他平的、京城他守的!此等不世功业,再如何位高权重也是该他的!”
他说完就咚的一声脑袋砸在桌面上,睡了过去,旁边人大笑,说:“瞧瞧,德性!两年前在这里妄议君心难测、又被那位吓得屁滚尿流的又是谁?”
李迟听到了,戳了戳姚远的手,附耳道:“他们说啥呢?”
姚远摇摇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牵着李迟的手便出了茶楼。
街边小贩零星开始重新出摊做生意,前些时大门紧闭的人家也开始有了声息。
是劫后余生,是枯木逢春。
李迟从前便极少出宫,如今看什么都是好奇的,他买了糖人又去买糖葫芦,溜达了一圈,最熟练的就是伸手从姚远腰间摸走钱袋。也不知姚远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把钱袋放在离他远的那边,这样他就不得不以半抱的姿势才能够到。
一转眼就发现糖人缺了个角,李迟纳闷地看向姚远,问:“这狗的尾巴呢?”
姚远若无其事地答道:“方才我见那人是用嘴吹出来的糖人,就帮你把尾巴那段掰了。”
李迟愣了愣,倏尔笑了,说:“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