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我这样是不是特别没用?”回去的路上,姜恣意昏昏沉沉地靠在顾执肩上,喃喃地问。
姜恣意的抑郁症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她正在剧组拍摄。
那是知名导演杨宏光的电影,聚焦于青春期少男少女的“生长痛”。
姜恣意在其中饰演一位控制欲极强的年轻母亲,病态地监控女儿的行踪,限制她的交际圈,甚至强迫她休学,将她整日反锁在房间里。
刚开始拿到剧本时,姜恣意还有些欣喜。因为这是一个很方便她“入戏”的角色,不需要怎么揣摩情绪和心理,只要照着林淑瑶的样子演出来就可以了。
可当她在“女儿”面前,撕碎她毕业前好不容易集齐的同学录时,姜恣意突然就崩溃了。
那些她以为已经可以成为笑谈的回忆的阴影,像一个从未真正远去的游魂,再一次扼住她的咽喉
这种窒息感在心理医生告知她诊断结果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她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地去逃离和反抗,但还是让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喂?”顾执在5秒之内接通了她的电话。
“你这个月什么时候可以回一趟家?”姜恣意在卧室的飘窗上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她打开免提,把手机拿远,避免断断续续的吸气声传进他的耳朵。
“你需要我什么时候回来?”顾执还是听出了她的不对劲。
“我…我只是有点想你,随便问问。”姜恣意用残存的理智,掐断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求救信号。
她不可以再毁掉顾执的人生了。
“正常赶完通告的话,我14号上午就能飞过来见你,”顾执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有一点失真,“我也很想你。”在再三确认她不需要自己立即赶回去后,他的语气恢复往常。
姜恣意确诊双相后的最后一丝侥幸,随着顾执的回家而破灭。
在躁狂爆发期间,她感觉意识完全从身体中抽离,只能清醒又无力地看着自己对顾执恶语相向。
他从不动怒,只是愈发小心翼翼。
“恣意,你到底怎么了?“顾执用毛毯裹住她单薄的肩头,将她从阳台的冷风中带回。
他的手指轻微地发着颤,像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安。
姜恣意听见自己清楚地说了一声“滚”。
“那你可以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吗?”顾执缓慢地松开手,却仍挡在她和玻璃推拉门之间。
“只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向你保证,一定有办法解决。”他的表情真切得让她觉得虚假。
“我们离婚吧。”姜恣意挣扎着让意识重新附体。
她不可以再毁掉顾执的人生了。
在这个最终决定做出以后,姜恣意机械地使一切加速。
搬家,联系律师,拟定协议,切断联系…从顾执一次次的挽回中脱身。
她不敢给自己留下任何反悔的时间。
只是,当她摸黑闯进两人过去的家,意外听见了朝思暮想的声音;盯着墙上的时钟走过整整六个小时,见到了不知究竟是怎么赶到她身边的顾执时——
——姜恣意还是决定给自己最后留一个念想。
而这一时的软弱和不该怀有的希冀,还是让她用理智筹划的一切都走向脱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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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恣意,你为什么要‘有用’呢?”顾执反问。
“你的存在本身就能让人变得幸福。”他把她冰凉的手指握入掌心,近乎虔诚地请求道:
“…你只要继续存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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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的直播间怎么突然关闭了?]
[不会是又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了吧…]
[老天爷求求你放过这对小情侣555]
[报!顾执好像开直播了!]
[卧槽真的是本人吗?]
[是的,就在原来的直播间]
[恣意呢恣意呢?]
[没看到欸]
“摄像头…调整好了,接下来关掉送礼功能…美颜不开也没关系吧?”顾执最后调试了一下设备。
根据和导演组达成的协议,姜恣意病休时,直播将暂时由他主持。
他戴上防蓝光镜片,眼睛微眯,逐一阅读不断涌现的弹幕。
[啊啊啊哥你戴眼镜好帅!!]
[姜恣意呢?]
[恣意怎么不见了呜呜]
[那么大一个老婆在哪里?]
[执子之手执子之手执子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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