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栋6楼
陈冉冉停在5楼和6楼的楼梯中间,心慌慌地看了一眼601的门牌。
她不敢上楼。
这会老太太就在门口烧纸钱,赤红火光将褶皱脸照亮。
敏感的她早就注意到楼梯口有人。
但她并没有着急叫人,一点一点燃烧这手中的纸钱直到化作灰烬,一阵风吹过不少纸灰落到了李太太太的白发上。
白发银灰,泪眼婆娑,整理祭品的手控制不住在颤抖。
“回来了?”再面对陈冉冉,李老太的情绪收得很快,一如既往出奇的平静。
但也仅限于只打了个招呼,收拾好火炉就回屋去了。
陈冉冉尊重李老太,但害怕也是真的。
她还是不敢上楼,只要一想起墙的另一边有一个未知的恐惧事物就抑制不住心慌,思索再三还是快步下楼去找个酒店先住两天。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第二个问题。
这家酒店才刚入住不久,陈冉冉就刷到这家酒店经常闹鬼。
她刚才入门时好像忘记敲门了。
如果没记住的话,她住的这间还是走道尽头最后一间。
“完了个蛋。”
门口疑似传来脚步声。
苏禧坐在落地窗台上,目光疑惑,嘴角轻抖写满无语。
傻子吗,寄几吓寄几。
虽然真的有,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苏禧手指向衣柜上那个女人,挑眉示意:赶紧滚。
吓到他的人了。
小阿飘不爽。
滚就滚!
她打不过苏禧。
一整个晚上陈冉冉都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带着恐惧入睡接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她不仅梦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爷爷,还梦到了好多好多的人。
她害怕,着急着想要苏醒过来。
但每一次感觉要醒来了又跳到下一个梦境,周而复始。
陈冉冉好怕,她好希望能有个人在旁边叫醒自己,再不济直接把她摇醒也好。
整整一个夜晚苏禧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彻夜守候。
好不容易等到陈冉冉睡着但不过一会又传来她在梦里的求救声。
又做噩梦了。
弹指一挥间苏禧将陈冉冉睡梦中的杂念全散去,适时拍肩安抚以保她下半夜安睡。
他不愿看到陈冉冉皱着眉头,食指轻轻地揉。
“那么多个夜夜不得安睡的夜晚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吗?”
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第二天一早陈冉冉被闹钟叫醒。
从今天开始社区放3天中秋假,她没有着急回去。
陈冉冉看向床边,寸寸日光透过纱窗折射进来,晨起的太阳很暖和。
即便就这样坐在这里什么都没做但这青天大白日的就是让她感到安心。
“真的不回去吗?”苏禧问一句。
陈冉冉又将这当成她的脑海画外音了,自顾自摇摇头。
不敢。
苏禧:“房租每天130。”
陈冉冉:.....
苏禧:“酒店每天120。”
陈冉冉:......
死就死吧,回家。
回到小区楼下
陈冉冉内心很煎熬,特意放慢脚步。
在她看来现在的601就是个太平间一样的存在。
正准备踏上一楼,身后传来小雨的呼唤声:“冉冉?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听啊。”
陈冉冉见到人才想起来她们前几天约好了要出去逛街。
有理由不回家了!陈冉冉麻溜下楼。
“手机没电了,要出去了是吧?走走走,赶紧的。”
小雨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对小区的情况也熟悉,陈冉冉借此机会跟她打探消息:“5栋601那位老太太你认识不?就我的邻居。”
小雨点点头:“知道,城区没改建之前我们还是同一条村的。咋?她欺负你了?”
“那倒没有,”不过小雨这样说倒是勾起了陈冉冉的好奇心:“怎么说她欺负人,她以前很凶的吗?”
说起老太太,小雨猛嘬一口奶茶,随后开始叭叭叭滔滔不绝。
“在她老伴去世之前,她是出了名的悍妇,方圆十里没人能吵得过她。”
陈冉冉惊掉下巴,老伴...真不在了。
“她老伴什么时候走的?”
小雨认真思考了一下:“几年前吧,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她以前是很凶的,但在老伴走了以后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特别和蔼、特别好说话,整个人佛系得很。”
陈冉冉:“那她的孩子呢?”
“她哪有孩子啊。”小雨为老太太感到惋惜。
她也是听家里长辈说的,说是老太太年轻时身体不好,怀孕时摔了一跤直接把孩子给摔没了,更是因为这样导致难以怀孕,无儿无女和老伴过了一辈子。
“听说是两人吵架导致孩子摔没了,自那以后老太太就变得很暴躁,天天骂人,她老伴更是被她骂了一辈子。”
陈冉冉越听越觉得震惊,“那她还有其他亲戚不?会偶尔上她家探望她吗?”
这个小雨就不知道了,毕竟老太太年轻时就很凶,没几个人敢去她家。
小雨特别提醒陈冉冉:“你住她隔壁要特别小心,孤家寡人的事特多。”
陈冉冉还在消化刚才得到的信息,这会思绪已经逐渐放空。
她试着回忆,似乎每次老太太从家里出来时都是半关着门的,刚好进门就是一面神台完全挡住了从外向里看的视线。
遮光阳台密不透风,异香掩盖家里的气味。
奇怪,太奇怪了。
直到傍晚陈冉冉才和小鱼回到小区。
但陈冉冉并没有着急回家,反而坐在小区花园若有所思。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老太太。
“喵。”花丛里传来一声小猫叫声,四处找了一下发现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