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没有,他院子里还堆着不少棺材。内河村有这么多死人吗?”
内河村那些消失的人尸体还没找到,应该用不着这么着急制作棺材吧?
正说着,两人面前出现了一座石桥。石桥看着有些年头,桥面已经被风雨磨成了暗沉的灰白色。
凑近护栏向下俯视,就能看到一条小河从桥下流过。河水涛涛,水面被大风吹得皱起,在阴云的映射下闪耀着灰色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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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横亘在村子里的小河,就是内河村名字的由来。
越过拱桥继续向前,没走出几步,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里面还夹杂着小孩的哭声。
“有声音?”崔若盈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她拉着殷逐白快走几步。殷逐白没有拒绝,像是一朵没有重量的云那样,就这么轻飘飘地被她拉走了。
再走近些,人声更加嘈杂,争执的画面映入崔若盈眼帘。
街道上,两个精干强壮的中年男人正拽着一个妇人,将她往屋子里拉,而妇人哭哭啼啼,大声吵闹,挣扎个不停。
三人周围,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孩。不过从他的动作神态来看,与其说是“带着”,倒不如说是“控制着”。
这是在做什么?拐卖人口?
崔若盈心中疑窦顿生。她顿住脚步,用探究的目光扫向那几人,同时凝神听着他们的对话。
“既然有人顶上,你们就放过他吧!”她听到那妇人哭喊着乞求道,“求求你们放了他!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受那种罪?!”
一个男人冷酷地拒绝道:“不行,抽中了就是抽中了,规矩不能破,你自认倒霉吧。”
一边说,他一边拽住妇人的手臂,将她朝着院子里面拖去。
小孩大声喊着“娘”,哭闹着挣扎起来。
第三个男人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同时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于是那一声声哭喊,就变得像是春雷一样沉闷。
妇人继续乞求道:“二武!求你们放过二武吧,他还小啊……”
她的嗓子已经哭哑,尾音消散在呼啸的风中,可那个名字就像是最锋利匕首反射的寒光,在崔若盈脑海中一闪而过。
二武?
崔若盈瞬间想起,棺材匠刚做完的那口棺材,正是属于一个叫做“赵二武”的孩子。
赵二武不是死了吗?
可看他的样子,活蹦乱跳,没病没灾,健康得很。难道那棺材匠还能未卜先知,知道赵二武要死?
正想得出神,崔若盈感觉自己拉着的手臂动了动。她回过神,才发现在这一瞬间,那些嘈杂的争吵声都消失不见了。
抬眼一看,村长陈有文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前面不远处。
他的面皮不自然地抽动,正死死盯着两人,眼中尽是冷芒。
刚刚还在争执的妇人、孩子以及那三个男人,此时都安安静静地退到一边,低垂着头,全无刚才的歇斯底里。
“两位怎么到这里来了?”陈有文装似友善地笑了笑,“刚才让你们看笑话了。”
“我们就随便逛逛。”崔若盈用眼角瞄了眼那几个人,“村长老伯,他们……不要紧吧?”
“呵呵,能有什么要紧的?夫妻吵架而已。”
陈有文用拐杖点了点地,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随即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天马上黑了,看起来晚上有暴雨,两位没什么事的话,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
“嗯嗯,我们这就回去。”
看这些村民一脸戒备,崔若盈知道再走下去也打听不到什么了。
而且天色确实阴沉得可怕,还是趁着下暴雨之前回陈三婶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