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的吗?
这就是李侧君这个庸俗的男人,在女皇的后宫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
接下来的事,殷逐白没有看到。
当时他年纪虽小,却也拥有了感到羞耻的本能。
但他永远记得——
殷逐白仰头望着她。崔若盈的脸色被隐藏在忽闪的灯火之中,唯有语气冷冷,被灯光染上了几分薄怒。
比起惊喜,更像是生气。
殷逐白没想到崔若盈会是这个反应,面色惨白了几分。
但事情闹到这样,他已经没有退路。
心中忐忑几秒,他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轻轻握住崔若盈提着灯的手腕。提灯摇晃了一下,崔若盈玲珑剔透的手腕被他攥在掌心。
“姑姑……”
殷逐白轻唤着她。他支起上半身,将脸贴在她的掌心,像是乞求她抚摸的柔软小猫。
崔若盈注意到,他上半身完全是赤/裸的。没穿衣服。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甩开殷逐白。但殷逐白早有准备,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拉着她,想要抱住她的手臂。
崔若盈忍无可忍。
“殷逐白,你脑子有病吧!”
和怒斥声同时响起的,是一记十分响亮的耳光。
殷逐白僵在原地。
左边的脸颊传来点点痛感。不算特别疼,却让他的脸色倏然灰败下来,像是在秋风中枯萎的那枝月季花。
他的手无意识地松开了。崔若盈扯回自己的手腕,沉沉地盯着他。
在她的注视下,迟来的羞愧、难过、不堪同时从眼中涌出,亮晶晶、冰凉凉地在他美丽的脸上涌流。
不。涌流的也许不是虚幻的情绪,而是他剔透的泪水。
“姑姑。”他哀哀地问道,“殷逐白是谁?”
崔若盈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漏嘴了。
殷逐白是谁?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而大人总是聪明的。当回答不出某个问题时,他们就会装作没听见。崔若盈也这么做了。
她拿起挂在一边的外袍,扔到殷逐白身上:“把衣服穿起来。”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然而刚走出去一步,殷逐白幽幽的声音就像鬼魅一般在房间中回荡。
“殷逐白是那个和我很像的人?”
崔若盈继续走。声音也继续传来。
“你愿意在西宫陪我,是因为他和我很像?”
“你给我取名‘小白’,就是因为他?”
“你把我当成他的替代品?”
崔若盈心烦意乱,根本不想理他。她推开门,全世界的风雪好像都化作柳絮,纷飞着朝屋子里涌过来。
“崔若盈。你喜欢他?”
他声音嘶哑。
“姑姑,你怎么不回答我?”
崔若盈顿住脚步。
她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是。”
殷逐白道:“哪个问题的答案是‘是’?”
崔若盈道:“全部都是。”
只不过,就像雪花与雪花各有不同,“是”与“是”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差别。
门关上,挡住了殷逐白沙哑的呼唤。崔若盈坐在廊下,注视着衰败枯萎的草木,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像做过头了。
她以为殷逐白只是依赖她。可是,这份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变化、扭曲,早已成了她猜不透的样子。
高兴吗?从任务的角度来说,应该高兴。
但崔若盈心里沉甸甸的,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殷逐白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沉默地坐在她身边,看着远处飘落的雪。
良久,他才问道:“姑姑,你喜欢我,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不好?”
崔若盈道:“你年纪太小了。”
——这是实话。
虽然在古代,他这个年纪已经能谈婚论嫁了,但在崔若盈眼里,他只是个小屁孩,她对他生不出任何想法。
殷逐白咬着嘴唇:“那等我长大……”
崔若盈道:“等你长大,你就忘了我了。”
其实崔若盈一直有个疑问:有她参与的这段过去,究竟会以一种什么方式,出现在反派的记忆中?
至少,肯定不是直接插进殷逐白记忆里的。
智能小助手告诉她,大部分世界的时间都是一个循环,这是世界法则注定的。也就是说,如果她真的参与了殷逐白的过去,那早在水洞初见时,他就应该认出她才对。
作为打工仔,崔若盈很少深究小世界运行的逻辑。可是这次的事,又让她不得不疑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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