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片刻功夫,他们就冲到近前,离朱云峰不足两米。
为首青年男子穿着华贵锦袍,展现出精妙的骑术,到了西华门外护城河前猛地勒马跳下去一气呵成。
护城河桥口的侍卫们正要上去阻拦,却被他随从男子亮出腰牌劝退,随即为首青年还诧异地看了眼朱云峰,大摇大摆地进宫。
“我焯!”
朱云峰被这突然冲到自己脸上的马吓了一跳,连倒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殿下。”
毛骧连忙上去搀扶。
他认识那为首青年,那青年也认识他。
不过他最近都穿平民衣服,还把胡子剃掉了化妆在城里跟着朱云峰微服私访,所以那青年一时没认出他来。
朱云峰被他扶稳站好后,用一种非常不爽的眼神向着那人看过去。
纵马冲人,太没有礼貌了。
可那人已经进宫了,向着武英殿方向而去。
见此朱云峰恼火道:“这小子谁啊,在大街上不顾行人驰骋,何况皇宫外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飙马吗?”
毛骧答道:“陛下规定,宫禁重地,严禁骑马入内,但在皇宫外倒是没有这忌讳。”
“就算没有这样的忌讳,也可以随便冲撞别人吗?撞到人怎么办?”“可他是一位亲王.”
“亲王?亲王就能肆意妄为?他谁啊?”
“是是秦王殿下。”
“朱樉?”
朱云峰睁大了眼睛。
“殿下慎言,不可直呼秦王殿下的名讳。”
毛骧连忙说道。
这些天相处,他已经知道朱云峰很胆大,见太子从不行礼,挂着块亲王腰牌在宫里除了后宫以外,到处都敢逛。
可即便如此也没想到朱云峰这么大胆,不仅直呼丞相的名字,现在就秦王殿下都不太尊重。
要知道他可是二皇子,向来都嚣张跋扈。
虽说在金陵城中有陛下约束会稍微老实些,但如今陛下生病,太子又对弟弟们颇为放纵,因而若是吴王和秦王起冲突就不好了。
归根到底。
吴王殿下也只是陛下兄长的儿子,而秦王殿下是陛下的亲儿子,亲疏之间,自有差别。
“tm的原来是这小王八蛋。”
朱云峰甩开毛骧双手背在身后,怒气冲冲地往乾清宫的方向而去。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朱樉估计是找朱标求情去了。
那货虽然是自己用来试探朱标决心的牺牲品,但本质上与他其实没有什么直接利益冲突。
毕竟哪怕犯了很多事,可古代社会,真要让朱元璋砍了亲儿子也不太现实。
所以以后老老实实被圈禁起来,朱云峰也不至于找他麻烦。
可tm的被召回圈禁了还这么猖狂,纵马冲撞自己连句道歉都没有,要是普通人忍忍就算了,可他能忍吗?
连老朱对他不客气他都忍不了,更别说一个明初四大恶人之首,畜生中的畜生玩意儿了。
“殿下,殿下。”
毛骧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
朱云峰力气比毛骧差远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老毛,你别多事啊。”
“殿下,秦王殿下他.”
毛骧想劝。
然而朱云峰却冷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特殊,就算当着陛下的面我要揍那小子陛下都不会说什么,你别拦我,再拦我我踹你了啊。”
毛骧被他难看的脸色吓住,虽说自己也曾刀里来火里去,年轻时跟随过太祖北伐,冲锋陷阵手上的人命也不知道多少。
可杀敌大将在权力面前也不过是工具而已。
朱云峰真生气了,就算打杀了他都不算什么大事。
反观如果他伤到了朱云峰,陛下一怒,九族都得消消乐。
想到这里,反正是两位亲王之间的冲突,与自己无关,毛骧也只好把手放开,不再劝说。
此刻乾清宫内,朱标正在处理国事。
刚开始朱标监国的时候,中书省的奏折事务非常多,基本上大部分都送来。
随着时间推移,胡惟庸越来越擅权,似乎是发现朱元璋的病情没有好转的迹象,他便常常对那些国家大事自己进行安排。
为此倒也有几个耿直的御史弹劾,都被朱标压了下去。
这是朱云峰的意思。
虽然因宫闱被老朱治理得密不透风,想把这些消息传出去揪几个内鬼出来不太现实。
但把弹劾的奏折压着,更能助长胡惟庸的嚣张气焰,为接下来处理他埋下伏笔,因而营造出一副假象麻痹胡惟庸显得更加重要。
书房内温暖如春,朱标和朱棣都穿着睡衣和拖鞋。
作为湖南省省服,加上又每天宅在家里,导致每年冬天朱云峰都会穿上心爱的睡衣,窝在自家小楼里码字撸狗。
这个习惯很快传染给了朱棣,让他也爱上了这种柔软舒适的服饰。
而且他们小镇上甚至有专门的睡衣专卖店。
回大明后,朱棣就给家里人也都准备了一套,把小镇的睡衣专卖店都给掏空。
刚开始朱标还不想穿,觉得这绿绿的睡衣有碍观瞻。
可试了一次就脱不下来了。
毕竟谁能拒绝一套暖烘烘穿着又舒服的睡衣呢?
“胡惟庸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看着手中与通政司完全不匹配的奏折,朱标亦是怒火中烧。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胡惟庸这么明目张胆抢权,实在是没有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要我说,该收网了,早点回现代吧。”
朱棣懒洋洋地道。
他躺在带过来的沙发垫上打游戏,是那种没有网也能玩的手机游戏。
只能说学好难,学坏一出溜。
再胖一百斤,他妥妥的就是天天待在家的死肥宅。
朱标眯起眼睛道:“现在收集到的罪证已经不少了,我们还是低估了胡惟庸的猖狂,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