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性命,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任博安接着道:「当然了,我们可以帮忙跟司理官求个情,把四少爷的流配地换个好点的地方,换成安南丶琼崖,不去冷死人的吉林海西,全是沙子的甘肃,或者远在天边的三宝府。」
李莨苦着脸,哀求道:「两位老爷,能不能再帮帮忙,再减免些?」
任博安抖了抖手里的文卷,「四少爷,要不你再凑凑?」
「凑凑?」李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马上搜肚刮肠,把曾经看到听到的案件全部说了出来。
大义灭亲,先从死老头和两个哥哥说起。
死老头致仕回乡这些年,利用影响力,与湖广官绅联手,名为为湖南子弟争取福利,实际上操控湖广乡试。
据他所知,这几年经他父亲之手安排的举人有三十四人,其中有三人考中了进士。
兼并田地,抢占宅院,隐匿田地,逋逃税赋全是死老头乾的。
然后是他二哥的知县正堂是花钱买的。他一个举人,分拣都是教谕等官职。顶天也是县丞。
完全是他家死老头花了上万两银子,买通了吏部两位郎中员外郎,听说还有一位侍郎笑纳了五千块银圆。
检举了家人,还有他认识的亲朋好友,也一一检举。
旁边的书吏记录得都手腕发酸,只好再叫了机要科的两人进来接替记录。
三个多小时后,李莨终于说完。
他抬起头,满怀希望地问道:「两位老爷,凑得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