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此物滋阴补气,对妇人最好不过,金丝燕窝更是其中极品。
汝宁侯愿意忍痛割爱?”
卢镗嘿嘿一笑,“那有什么不忍痛的,改天我写封信,叫老俞再送些就是。他也是勋贵一份子,也该出份力。”
“好,汝宁侯如此慷慨,我们也不就客气了。马上叫人去后宅,叫夫人准备。”
“来人,派人去我镇远侯府,叫夫人穿好诰命服饰,写好进献题本。”
“这假银圆案怎么办?”
“叫定国公的世子徐廷辅去出首,就说从他家老四那里得到的消息和证据。老汤,他可是你女婿,你赶紧找到他,把情况说清楚。”
灵璧侯汤世隆马上应道:“好,我马上去跟他说。这个时候犹豫不得,要不然他们定国公府都得搭进去。”
“兄长,我觉得阳武侯夫人还得进宫一趟,有些话还得皇后帮忙敲敲边鼓。”
“老二想得周到”
吴继爵看着大家商量得热火朝天,积极采取自救举措,抓了抓后脑勺,眼睛里透着清澈的迷茫,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为什么叫定国公府老大去出首,控告假银圆案?
为什么要给宋贵妃送鱼胶和燕窝?
你们到底搞哪样啊?
要不要问一问?
算了,还是不问吧,要是一问,岂不是显得在场的人,就我最傻?
吴继爵转过头来,看到卢镗端着茶杯,在悠然自得地喝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出声讥讽他两句,又想到人家居中传话,还慷慨大方地献出两样宝贝来。
虽然自己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但人家的诚心诚意摆在那里,正如成国公和镇远侯所言,人家是把自己这些人当自己人。
自己这些勋贵岌岌可危之时,人家不嫌弃,主动伸出援手帮忙,雪中送炭啊!
想到这里,吴继爵心里涌起暖意,开口道。
“老卢,以后醉风楼、春萼楼,我不跟你抢头牌了,我全让着你。”
卢镗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老夫要你让?各凭本事!”
“好,各凭本事!”
出大事?
朱翊钧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小内侍,祁言在旁边呵斥:“你慌什么?有什么事快跟皇爷说清楚。”“回皇上的话,宋贵妃肚子痛,说是要生了。”
朱翊钧起身道:“去关雎宫看看。”
“遵旨!”
等到朱翊钧出了门,祁言轻轻踢了小内侍一脚,“还不赶紧去关雎宫报信。”
到了关雎宫,才知道虚惊一场,宋贵妃的肚子又不痛了。不过御医所女医官细细检查一番后说,就是这两天临产。
第四天上午,宋贵妃破了羊水,终于要生了。
朱翊钧闻讯从紫光阁赶到关雎宫,在前殿左室里等着。
不一会陈太后来了,抓着朱翊钧的手,满脸喜色,“我的儿,你又要开枝散叶,大好事啊。
都准备好了吗?”
朱翊钧答道:“太后,都准备好了,两位女医官,两位产婆,六位护理,其它各应物件都备好了。”
此时,从关雎宫后殿里传来隐约的惨叫声。
陈太后甩开朱翊钧的手,指挥宫女说道:“把观音像请到右室去,我要去那里念经,求菩萨保佑贵妃母子平安。”
过了一会,听到陈太后嗡嗡的念经声从右室传了出来。
“皇上,皇后娘娘带着几位娘娘们来了。”
朱翊钧连忙站起身来,“她们怎么来了?”
走到前殿门口,接住了薛宝琴六人。
“皇后,你自己都挺着大肚子,干嘛要来。”
薛宝琴笑着说道:“皇上,臣妾来亲身感受一下,等些日子臣妾自己临产,不至于太心慌。太后呢?”
“在右室念经。”
“臣妾去给她行礼。”
薛宝琴带着其他五位嫔妃去右室,过了一会,她一人出来了,走进左室。
朱翊钧连忙起身,扶着她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坐下。
“坐,你这么大的肚子,还走来走去的。”
“皇上不是叫臣妾们孕期多走走吗?”
薛宝琴右手朝门口挥了挥,两位宫女各捧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
“成国公、镇远侯进献的黄金鱼胶和金丝燕窝,给宋贵妃产后补身子用。
臣妾知道皇上不轻易收臣下的进献,但这两样确实是好东西,尤其对贵妃妹妹,她马上就能用上了,于是就擅自做主,收下了。
还请皇上恕罪。”
朱翊钧踱到两个盘子跟前,双手笼在袖子里,探身看了一眼。
黄金鱼胶有四个,都有菜锅那么大,晶莹剔透,泛着油脂一样的亮光。
鱼胶止血补血,养气固本,确实是产妇滋补上品。这么大的鱼胶在后世,只能在非洲海岸线还能捕到,可惜黑叔叔们不懂这玩意的价值。
金丝燕窝,看上去跟后世某宝展现的百分之百纯金丝燕窝相差很大。不过眼前这四十盏肯定是真品。
朱翊钧笑了笑,“成国公、镇远侯有心了。”他转头看着薛宝琴,“全给贵妃?”
“贵妃妹妹当紧,全给她用。再叫少府监去南边采办就是,臣妾和其他妹妹们还差着日子,来得及。”
“皇后贤惠。”
“皇上过奖,这是臣妾本分之事。”
等了近一个小时,后殿突然没有声音,一名女医官匆匆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启禀皇上,皇后,贵妃娘娘生了。”
陈太后嗖的一声从右室扑了出来,一把拉着女医官的胳臂,急切地问道:“生了什么?”
“启禀太后,贵妃娘娘生了位皇子。”
陈太后脸热泪盈眶,双手合掌,“菩萨保佑,祖宗保佑啊!”
薛宝琴美目里闪过几丝异色,很快恢复了正常,在宫女的搀扶下,行了个万福。
“臣妾贺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