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船前侧的水面上。
高呼三声‘圣皇寿与天齐’。随后顺着宝船上抛下的绳桥,毕恭毕敬地走了上去。
只差边走边三跪九叩了。
看着钱白毛这般作态,宝船上值守的修士们,各个神色不表,心中油然生出钦佩之意。
难怪能得隋皇如此青睐,这等不要面皮的事情,但凡有点心气的修士都干不出来。
毕竟,大家虽然俯首称臣,可多少还保留着身为修士的那一点傲骨。
心中未必没有‘他日若遂凌云志,敢叫隋皇当马夫’的野望。
能像这位钱侯爷这般全无修士尊严、没脸没皮的,还真没几个。
宝船之中,这时却是传来了隋皇杨阙的轻笑声:
“白毛,你小子就爱搞这阿谀奉承的这一套……别搞这虚头巴脑的,进来吧!”
听着宝船内的声音。
值守在四周的修士们却不禁互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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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动。
虽然有点丢面皮,可若能真的得到隋皇青睐,倒也不是不可以啊……
钱白毛闻听宝船内的声音,满脸笑容:
“谢陛下!”
随即便忙不迭小碎步走到了宝船前,又再度躬身朝着宝船船舱内恭敬一礼,随后才小心地走了进去。
却见船舱之内意外的简朴,除去蒲团、香炉之外,便再无其他。
唯有灵气浓郁得过分。
而如今的大隋之主杨阙,便身着便服,头发随意地散乱,自然地盘坐在蒲团上,手捧一卷书简,似是在琢磨着什么。
察觉到钱白毛进来,杨阙目光仍旧落在书简上,头也不抬,语气随意道:
“来了啊……赐座。”
很快便有侍卫端着一把木凳走了进来。
钱白毛又恭敬地呼了一声‘谢陛下’,随后落座。
心中则是暗暗思索对方此时唤他过来的原因。
杨阙却似乎看到了什么精彩之处,仍未有开口。
钱白毛见状,心中不由得惴惴起来。
莫非是哪里漏了手脚?
不应该啊。
只是杨阙迟迟没有再开口,他身为臣子,也不敢轻易张口询问。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阙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简,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随后才满脸惊讶地看向钱白毛:
“爱卿怎么在这……”
随即一拍脑门,失笑道:
“糊涂了,方才是我让梅公唤你过来的。”
钱白毛连忙笑呵呵道:
“陛下修行心意笃诚,难怪能一日千里,独领一洲之风骚,又何来糊涂之说。”
心中则是暗暗冷嗤了一声。
堂堂化神修士,还真能糊涂了?
无非是在此玩弄那凡俗帝王权术的把戏……他在大晋周边的那些小国里,又不是没瞧见过。
不过心中却是立刻便将这些想法粉碎得干干净净,化神修士面前,他最好还是谨慎些。
杨阙对钱白毛的回答似乎也颇为满意,笑着点点头:
“还是你最会说话。”
外面的侍卫颇为识趣地将茶水奉了进来。
杨阙端起茶水便一饮而尽,随后似是随意道:
“对了,朕听闻,你本是风临洲人氏?”
钱白毛心中微不可察地泛起了一丝波澜。
来了!
脸上适时露出了一丝慌乱:
“敢、敢问陛下是从何听闻?”
杨阙不由面露好奇,脸上笑吟吟道:
“咦?怎么?钱爱卿还真是风临洲出身?”
钱白毛迟疑了下,随后似是硬着头皮道:
“回、回陛下,微臣,的确出身风临洲,不过之前风临洲万神国作乱,大国征战不休,微臣这等身如浮萍之人,也只能随波逐流,却没想到竟能得遇明主,此钱白毛之幸也!”
“只是微臣担心自己的出身不好,会惹来陛下厌弃,是以一直不敢同陛下说,还请陛下治臣欺君之罪!”
杨阙盯着钱白毛看了看,随后似是有些失望地挥手:
“治罪就罢了,只是朕在你眼中,便是个只看重出身的昏君么?”
钱白毛一怔,随即大喜地跪伏在地:
“陛下真乃再世圣皇也!”
“哈哈哈哈……行啦,朕早就知道你出身,方才只是与你玩闹一番罢了。”
杨阙大笑着上前亲自将钱白毛扶起。
随后笑着道:
“这次唤你前来,便是因你出身风临洲,故而问策。”
钱白毛擦了下脸上并不存在的汗,连忙腆笑道:
“回陛下,微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
杨阙大加赞扬,随后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既然出自风临洲,那该是知晓风临洲的形势,朝堂内虽已遣人打探,知晓如今风临洲一片涂炭,只余下大晋和大燕两国,不过我还是更相信你,你来说说,这两国的情况。”
“大晋和大燕?”
钱白毛迟疑了下,随后道:
“陛下,微臣当初离开风临洲之时,人微言轻,对两国了解不是特别清晰。”
杨阙摆手道:“无妨,你直说便是。”
“这……是。”
钱白毛斟酌了言辞后回道:
“大晋与大燕这两国,在风临洲内据说皆已立足数万年,底蕴深厚。”
“大晋以正道居多,其内有三宗一氏,庇佑凡人,与世无争。”
“而大燕,则以原始魔宗为首,奴役生灵为其血食,据闻其宗内,尚有一尊炼虚老魔……”
“炼虚?”
杨阙面色不由一凝,有些不太敢相信:
“如今天地都不容化神修士,还能有炼虚修士在?”
“这……这微臣就不太清楚了。”
钱白毛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