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慈悲与宽和,看向王魃的眼睛。
温暖、放松的感觉,一瞬间包围了王魃。
他仿佛回到了母体之中,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安宁和自在,外界的纷纷扰扰,界乱之海等待他的小仓界,以及步蝉、易安、清扬、师弟,似乎都再不会让他感到担忧和烦恼……
那是一种极乐之乐。
然而就在这一刻。
王魃的衣袖之上,一块牌位蓦然飞出,正要对着王魃拍下。
只是元神之中,一直寂寂无声,毫无存在感的辟地杖,却仿佛感受到了侵犯,也蓦然一震!
牌位微微一滞,随后竟是无声又缩入了衣袖之中。
而辟地杖的异动,也一下子惊醒了王魃。
他急忙回过神来!
连忙闭目,转过身去。
只是心中,竟是犹自不断重现着那尊大佛的身影,无数的细节,竟都纤毫毕现,且他越是想要将之遗忘,却反倒是记得越发清晰,甚至连那佛经梵唱之声也越发清晰,便仿佛在他耳边低吟一般!
“好邪门的法术!这是规则的运用吗?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王魃心中沉重。
便在这时,元神之中的辟地杖,却是再度一震。
随即散发出土黄光华,将他的元神尽数罩住。
原本清晰无比的卧佛身影,他竟渐渐记不清楚模样。
而得自大海市仙府的古琴也蓦然自弹自拨起来,琴声涤荡,迅速将他耳边的梵唱尽数驱散。
心中随之一清。
强忍着去看申服的情况,他不敢有任何逗留,迅速朝着远离这卧佛的方向,极速飞去。
而同一时刻。
就在王魃顺利摆脱了卧佛蛊惑,加速逃离的瞬间。
卧佛手中托着的那朵莲之上,正注视着申服与智法交手的几道视线忽地心有所感,忍不住朝着王魃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几道视线无声间碰撞,迅速交流。
“这人身上,怎么感觉像是沾染了那里面的味道?”
“有些像,但又有些不太像……不过能够勘破佛主布下的手段,此人倒是有些意思,只怕罗汉之下,多半不是其对手,便让智法去吧,此人说不准便是害了普缘的凶手,正好让他报了此仇,也算是因果轮回,还有从那里带回来的那些行者们,最好也问清楚,普缘和那些行者应该是一同消失的……”
“话说回来,这地狱道道主倒是有些张扬跋扈了,以他的境界修为,担任此位还是有些勉强……不过他对六道之主有救命之恩,六道之主对他自然格外宽容,咱们也不好说什么。”
“六道之主伤势一直未愈,看样子也懒得管这些。”
“行了,这些也不多说了……就让智法去吧。”
“嗯,那就智法了。”
三言两语间,几道视线便完成了交流。
数息之后,双臂格外粗长的智法,愤愤收手。
似乎听到了什么,恨恨瞪了申服一眼,随即迅速驾着祥云从这莲蕊中离去。
申服感应着四周投来的注视,面色冷淡地缓缓收起了身上升腾的滚滚魔气,冷哼了一声,随即便走入了下方的地府入口。
这里,也是六道之主修养所在。
在略显昏暗的通道中一路行走。
走过一处转弯之时,他微微一顿,随即又似若无事地走过。
行了一段路,走到了一处岔路口。
他走了两步,转头看到了路口上方悬着的一面镜子。
目光微眯,视线无声地掠过下方的地面上,果然看到了一点点微乎其微的粉末。
隐隐间,似是猜到了什么。
轻轻走过,原处那一点粉末,随即消失不见。
他没有停下,而是走向了正对面的那条通道。
通道昏暗而漫长,又是经过了一阵行走,一抹明亮终于在视线中展开,申服终于停下。
一座明亮却死寂的宫殿,静静地坐落在这片洞穴深处。
而在宫殿外的庭院里,一道笼罩在纯白光芒中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站在一株爬满了人脸的菩提树前,负手仰望着什么。
似乎听到了他走来的动静。
这身影缓缓转过身,看向申服,轻笑道:
“送走他了么?”
申服心脏骤缩!
……
“也不知道师弟现在如何了……”
在驱风杖的极力推动之下,王魃一路疾飞,也不知道到底飞了多远,直到再也感应不到那处卧佛,他才终于顿住身形。
心中却不由得担忧起了申服的安危来。
虽然申服在这无上真佛的势力中,明显背靠大树,地位不低,但他冒险将自己送出来,又故意引起别人的注意,这般行事太过高调,很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尤其是这无上真佛之中,既然有着智空菩萨那样的厉害人物,未必便察觉不到申服的小动作。
只是如今他实力有限,即便心中迫切想要了解申服的消息,却终究是无能为力。
站在这茫茫界海虚空之中。
环顾着四周相隔遥远,似是星辰的界域。
没有了仙人关困缚,没有了界乱之海人为改造的规则,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清晰、干净了许多。
只是他身在这片虚空之中,却隐隐有种格格不入之感。
“是两边的规则并不相同的缘故么?”
王魃心中暗暗思索。
他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界内,但也会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离开小仓界,这个过程中,自然而然便沾染了界乱之海中的规则。
而界乱之海内的规则和外面,自然不太一样,有这种格格不入之感,也实属正常。
但这一刻,除去规则上的格格不入,他看着茫茫的界海,心里亦是生出了一丝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和孤独。
不过他很快便又镇定了心神,快速捋清思路。
“得先找个地方,将身上界乱之海的规则祛除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