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三枚亮闪闪的银针。
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这三枚银针到底是此人从什么地方掏出来的,但下一刻他们都是眼神一凝。
因为掏出银针的这个年轻人,毛手毛脚地就要将银针朝着那个已死的病人胸口扎去,吓了他们一大跳。
“你……你要干什么?”
副主任医师的佟启年脸色已经是瞬间阴沉了下来,其口中说着话,就要踏前一步去阻止秦阳的动作。
这个小年轻人真是太胡闹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拿出几枚银针,在病人的身上扎来扎去呢?
这几乎是佟启年下意识的动作,这个时候他似乎是忘了,那个病人已经被他宣布了死亡,无论做任何事其实都是没有意义的。
可那终究是他佟启年的病人,而且死者为大,是需要尊重的。
就算你是病人家属,也不该做出亵渎长辈尸体的事情来吧?
然而就在佟启年跨出一步,要去制止秦阳的动作之时,他忽然发现自己被一个漂亮女人给挡住了。
病床边上的过道就这么点,两个人错身都会显得异常拥挤,更何况这个时候是赵棠有意挡住佟启年的去路了。
或许只有赵棠才知道秦阳接下来会做什么,她更知道秦阳此刻的动作,对于这些一板一眼的普通医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亵渎长者尸体的举动,更何况在场除了赵棠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秦阳的本事。
“这位女士,你真的要任由他如此胡作非为吗?”
骤然被挡住的佟启年也不由愣了一下,但一来对方是女士,二来对方身上还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得他只能停下脚步沉声问了一句。
旁边的年轻医生陶生和护士金莉也有些生气,他们倒是见过不少奇葩的病人家属,但在人死了之后还主动上手扎针的家属,还真是头一次见。
这或许是家属因为悲痛过度的不理智举动,可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还会让病人死得太不安稳。
这不仅是亵渎尸体,还是在亵渎亡灵。
“胡作非为吗?我倒不这么认为!”
赵棠脸色平静,就这么盯着佟启年回答了一句。
只是这样的回答,让得这位严肃认真的医生无疑是极不满意。
在他心中,那个小年轻就是在胡搞瞎搞。
真以为你拿着银针,像电视上的中医一样刺上几针,就能让一个已经没了呼吸的病人起死回生吗?
眼前这个漂亮而且极有气质的女人看起来倒是颇为理性,怎么也跟着那个小年轻胡闹呢?
“而且,医生你刚才也说了,病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让他死马……试上一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赵棠原本是想说“死马当活马医”的,但很快意识到这有些不太礼貌,所以连忙改了口,不过她想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如果能救活,自然是皆大欢喜,就算最后救不活,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愿,你说是不是?”
赵棠的声音就好像有某种魔力一般,让得佟启年心中的怒意都消减了几分。
细细想来,还真是这个道理。
“医生你放心,无论结果如何,都跟你,或者说你们医院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不会找医院的麻烦,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赵棠倒是知道这些医院的医生一般都很怕担责任,尤其是一些医院,对医患纠纷畏若蛇蝎。
不过眼前这位佟医生却并非害怕担责任,而是觉得那个年轻人的做法没有意义,也是对病人尸体的一种侮辱。
所以下一刻佟启年的目光就转到了另外一边的福伯身上,眼神意示询问。
相比起这刚刚才赶到的一男一女,福伯这一个月的时间可都在病床边照顾葛正秋,跟佟启年他们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所以相对于秦阳和赵棠,佟启年更希望征求福伯的意见。
只要这位没什么意见,那他也就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福伯,相信我!”
秦阳一边给葛正秋的胸口扎针,一边抬起头来看着福伯说了一句,当即就让后者定下心来。
“嗯,我相信你!”
在这种六神无主的时刻,秦阳就是福伯绝对的主心骨,就算他要将葛正秋的尸体大卸八块,他恐怕也会先答应了再说。
更何况以福伯对秦阳的了解,这位绝对不会真的做了出什么亵渎葛正秋的事情来,他这样做应该有自己的理由。
再加上福伯突然记起近一年之前,在青童孤儿院发生的两件事情,当时秦阳就表现出了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的本事。
万一在秦阳出手之后,真能让被医生宣布了死亡的葛院长起死回生呢?
刚才赵棠没有说完的那句话,其实很有道理,那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反正这些医院的医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倒不如让秦阳自己上手试一试呢。
听到秦阳和福伯的一问一答,佟启年也得到了自己想的答案,所以他直接后退了一步,却并没有就此离开这个病房。
既然病人家属自己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作为一个外人,就算他是葛正秋的主治医生,也已经没有理由去干涉病人家属的自由。
但他心中却依旧不以为然,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想要看看那年轻人最后失败之后,又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年轻医生陶生和护士金莉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平平无奇,又怎么能跟专业的医生,甚至是佟启年这样的副主任医师相提并论呢?
像佟启年这样的医生,哪一个不是在第一线临床上熬了十多年的老医生?
很多病人他们都不需要上手,只需要看一眼或许就能看出病情的轻重了。
像眼前这位病人葛正秋的情况,别说是佟启年和陶生这两个专业医生了,就算是护士金莉都能一眼看出回天无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