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仝忙不迭闪身避开,却被戟耳挂破面皮,一抹猩红顺着脸颊夹着汗水流下。
马匹不停的换着方位,方天画戟横劈竖砍,锋锐的戟刃不离朱仝要害左右,逼得个美髯公手忙脚乱,遮拦不住。
不过三五回合,朱仝就感手酸臂软,虎口处火烧般的疼痛,身上不断有新的伤口出现,鲜血流淌间,殷红的血液染湿了征袍,眼见是败象已定,败亡就在当下。
“休伤俺友!”雷横在后边看的心焦,开口狂喝一声催马踏水而来,一把朴刀轮转间寒光闪闪,杀气升腾。
“无耻狗官想以多欺少?”
萧海里三人登时大怒,一个个手握缰绳想要打马向前接战。
“莫要插手,让他来!”吕布打的轻松写意,早就瞥见雷横的动作,窥见己方将领想要上前助阵,不由开口制止。
萧海里、费珍、薛灿三人面面相觑,却都听令停了下来,只萧海里忍不住换弓在手,搭着箭矢引而不发,生怕吕布那边出现意外。
孟夏末,郓城县以一县之力欲要剿灭新入境的山贼势力。
一路遇阻,危急!
……
天光明媚,稀疏的云朵散落在青空之上。
梁山附近肃杀的气氛似乎影响到了其他生物,水鸟纷纷飞离水面躲进不知藏在何处的巢穴。
梁山后山的岸边比较杂乱,不大的滩涂布满了乱放的巨石与木堆,因着修建房屋与关卡的关系,此处作为材料与建筑废料的堆积处,甚是杂乱。
“都小声些,那些草寇说不准在哪看着我等。”
赵能拿起朴刀下了船,淌着水带领军士朝着梁山后山的岸上赶去。
赵得与他兄长不同,赵能乃是步将,他却是个马上逞能的,因此绰了三停刀,骑上战马,招呼着军士快速跟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一同跟着赵家兄弟来的柳元、潘忠二人也是互看一眼,牵了马骑了,走在队伍中段,以免突然遭袭。
“有些不对,此处太安静了。”潘忠凑近了柳元说了一句。
柳元点了下头,有些紧张的看了眼四周,小声回道:“小心提防。”
咚咚咚——
似乎是回应潘忠柳元的话,就在这队官军刚刚踏上岸,战鼓激昂的声音响了起来,鼓动人心的力量从未如今次般让人心寒。
“防御!”
赵能本能开口高喊一声,一众郓城县军士乱哄哄的摆开阵型。
尚未站稳,就听一声喊,从后山乱石与木堆后方站起来近两百手持兵刃的壮汉,皆是人披皮甲,装备完备,不比他们这伙人装备差。
“无耻狗官,中俺们计矣。”
一个粗犷的声音中,从人群后方传出,随即人群中捧出四员壮汉。
就见当先一人骑着劣马,臂长腰阔气冲天,头戴牛角盔,身穿素子百叶甲,甲勾连环。胸前掩心镜大如冰盘,腰佩三尺护身剑,手提一把开山大斧,寒光闪闪。正是河北大汉——赛仲康卞祥。
他左边乃是鄂全忠,一张长脸似驴马,头戴狮子盔,身披锁子连环甲,腰束狮蛮带,一把护身刀挂腰间,手持细长锋寒眉间刀,杀气腾腾怒视众人。
卞祥右边是他老友傅祥,如今一身黑色犀皮甲缀满铁片护心肺,背后五把飞叉排扇面,手中二股虎叉闪寒芒。
最右面则是一员步将,但见他身高逾丈,长手长腿长得高,一身劲装,以两身皮甲改成一副,手中一把巨型朴刀护持己身,乃是新进投山的云里金刚宋万。
“直娘贼,中伏了!”潘忠咬牙切齿的对空挥舞了两下手中的长枪似是在泄愤,伸出手臂搭在柳元身上,小声道:“柳兄怎办?那邓飞看来也不在此处。”
柳元面色阴沉,冷冷瞥了面前的人一眼,一咬牙低声道:“一会儿开战你我往山上冲,看邓飞是否在山上,若在最好,快速擒了他尚有一分转机。”
“若不在呢?”潘忠脸色有些不好看。
柳元苦笑一声:“若不在……呵,不在就找个头领劫了,否则你我遮莫就要折在这水泊了。”
潘忠表情几经变换,最后一咬牙:“死里求生,干了!”
前面赵家兄弟也是表情难看,赵能举起朴刀大声喝道:“都听着,眼前就是贼人,我等身后已无退路,当奋勇杀敌以破此必死之局,否则你我皆要成为贼人刀下之鬼。”
赵得也举枪跃马,大喝一声:“是男儿的,随我杀!”
“杀!”
“杀!”
“杀!”
身后的军士也知此时必无幸理,当下高喊三声,由赵家兄弟打头,这近二百人的官军队伍疯狂的朝梁山众人冲去。
“不知死活!”
卞祥冷笑一声,蓦地爆喝:“碾碎这群杂碎!”
喊罢,一挥手中大斧,当先冲向赵得而去。
“杀!”
他身后梁山众人皆是发出一声喊,以奔马得速度冲向郓城县官兵而去。
咣——
赵得一枪刺出,被卞祥以斧面接住,见卞祥并未还手,不由大喝一声:“贼人不过如此,不要怕!并力杀贼!”
说罢,抖擞精神,使出浑身解数,一把枪舞动犹如梨花盛开,点点白芒凭空绽放,罩向卞祥浑身要害之处。
卞祥冷哼一声,开山大斧谨守门户,轮转如飞,或挡或砸或崩,将赵得的枪尽数挡开。
赵得见进攻无效,愈加地焦急,一杆长枪恨不得变为两把,只顾奋力抢攻。
他二人在此厮杀,鄂全忠早就挥舞着眉间刀杀入人群中,但见刀光一闪,劈过人体,歪斜着栽倒在地,喷涌的鲜血沾染身旁袍泽一身。
赵能见状大急,想要冲往鄂全忠处却不料眼前一暗,一个高大的汉子站到了眼前:“俺乃梁山云里金刚宋万,相好的,留下吧。”
刀风呼啸,超越常人的巨型朴刀当头砍下,赵能急忙抡刀接住,只觉碰撞间对方力量甚大,心知这是个强手,连忙振作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