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早就看那厮不顺眼,还望哥哥给个机会。”
乔冽心中一动,走来劝道:“哥哥,难得三位兄弟一片拳拳之心,不若就答应下来,省的冷了热心肠。”
吕布意味深长看了乔冽一眼,点点头:“既如此也好,只你等也要收拾山寨,不若乜恭随军而行,崔埜受伤,文仲容留寨中主持一应事宜。”
“谨遵哥哥将令。”三人连忙拱手应下。
当即,文仲容、崔埜二人准备一应粮草,乜恭点起五百人马随着吕布而行,一行近千人的队伍踏上前往威胜军的路途。
……
日光下的山寨,正响起拼酒的声音,田虎举着酒坛,单腿踩着椅子,倾斜的坛口流下浑浊的酒液,田虎粗犷的脸上狮口大张,酒液入了喉咙又从口角流出,顺着腮边的硬须流下,打湿了衣服,溅到了地上。
“好——”
“哥哥海量!”
围着的一众强人纷纷高喊叫好,有人也是拎着酒坛站起,和田虎比起了酒量,不多时被呛了一口,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纷纷出言讥讽。
这里的人有人新来,田虎带着跑去晋州抢掠数次大户后,带血的钱财虽是不好听,然用起来和普通钱财无二,在如此氛围里,没多久便心安理得了。
孙安斜靠在大厅中不起眼的位置冷眼旁观着,脑中回想着近段时日田虎说的话:
“这些富户欺人太甚,每每将他人良田弄到自己名下,让原主为自己劳作却又不肯给人活路。”
“俺们杀他们乃是替天行道!”
“什么叫脏钱,这分明是百姓的血汗钱!”
“他等搜刮来钱财正好让俺们使用,到时若是俺们势力大了,打破州府推翻宋室,让穷苦之人能吃上饭,不一样等若是将这钱还了回去,顺便还能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有些道理,只这般做派却不似是个想要为民请命的。
叹口气,孙安转过身子走出这乌烟瘴气之所,行进在屋舍之间,想要找个地方静静思索,转弯抹角,走出段距离,有脚步声在前方响起,一阵低沉的话语传入耳中。
“要俺说哥哥做的够多了,这姓田的还往死里使唤哥哥,真替他不值。”
熟悉的声音……
孙安站住了脚,四下一看,脚尖垫起,魁梧的身子灵活的蹿入一旁房舍之间,将身形隐到阴暗处,抬头的一瞬却是猛地怔住。
对面,憨厚的男子尴尬的举起手拱了一下,孙安倒是认得这人,乃是那邬梨义女的管家,只他叫什么却是听过即忘。
同样嘴角牵强的扯动一下,孙安点点头,将身子贴到墙壁上,耳边脚步声音传来,两人的话语也没有停。
“他姓田的多少东西是哥哥东跑西颠的辛苦得来,没哥哥他算个屁。”
“就是说,结果昨日排座次竟然比那新人还低。”
脚步接近,牢骚的声音不断:“入他娘的,每次来人入田虎的伙,哥哥都往后排上一位,李天锡那厮如此,唐昌也是如此,昨日那褚大亨也一样。”
“哼,还好那姓孙的还没答应,否则哥哥还是要往后退一位。”
“他不答应却也走不了,姓田的看着呢,要不是爱他武艺高强,早把他剁了喂狗,只这般下去姓孙的若是不死,终也是要入伙,倒时候又拿哥哥做人情。”
孙安眼神微微眯起,怪不得每次提到要走那田虎都拦着,看自己的眼神也一次比一次怪异,感情是耐心快被磨没了。
“入娘的,俺看哥哥直接像那仇氏一般跳崖下去算了,省的占个位置碍眼。”
“啐!杀人夫抢人妇,将人逼死,满山那多人看着,竟然指使哥哥下去收尸,端的羞辱人!”
“有下人不用偏用哥哥,还是这等不光彩之事……”
那边的人附和一声,孙安却觉得身后有些异样,转头一眼,那不知名的管家低着头,正用力的攥着拳头,几丝鲜血顺着拳缝儿流下,在指节处汇聚,一点一点滴落。
不会这般巧吧……
孙安挑了挑眉毛,耳边的脚步声开始远去,话语断断续续传来。
“今次抢夺……在那李……让面前苛责……一点……哥哥……留……”
“未……当兄弟……干脆……反了。”
“小声……听去……”
声音渐远,孙安往前倾了下身体离开墙壁,朝外观瞧一眼,看着两人背影,瞳孔微微一缩。
再缩回身子,转眼看向身后那人,眼睛下扫,见地面已是有小股血迹,嘴角一抽,有些不知该如何说。
那人低头半晌,抬起头来,平日甚是机敏的眼睛已是瞪的满布血丝,看看孙安,微一犹豫,抱拳一礼:“多谢好汉没将小的暴露出去。”
“不必言谢!”孙安摇头苦笑一声:“这般说来我也要向尊管道谢,如此谢来谢去的却不是累人?”
看看那人鲜血淋漓的拳头,叹口气:“尊管还是包扎一下吧。”
“哦,这……竟未发觉。”
“尊管也是性情中人,只不知如何称呼?”孙安看着男人手忙脚乱的缠着布条,笑着问了一句。
“小的叶清,乃是邬梨大人家的管事。”叶清勉强挤出笑容,眼白上的血丝缓缓褪去,又有清明之感,打量了下孙安,抱拳道:“还不知好汉姓名?”
“孙安。”
名字报出的瞬间,那叶清面有恍然大悟之色,心中不由一动:“叶尊管听过我的名字?”
“听过……”叶清面色犹豫一瞬,看了看拳头,轻叹口气:“前几日郎君和田虎当家的饮酒,小的带着小主人在旁伺候,听到他等谈及恁的姓名。”
拿目光打量一下对面:“那田虎说恁太不识抬举,若是下次邀恁入伙恁不答应,就做了恁。”
“原来如此……”孙安听闻眯了下眼睛,手指习惯的摸向后背却惊觉没带兵刃在身,不由暗忖还是大意了,最近竟然在这里待的习惯放下了戒心,这要是田虎今日提起此事……
喘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