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通缉去了没有尚未可知,还是留个后路的好。”
“你等也恁地胆小。”杨林撇撇嘴:“反正咱们也不是没混过这边,就宋地的臭鱼烂虾能捉着咱们谁?”
“谨慎些的好。”马麟摇摇头。
三人说着看眼一直没开口的张顺与李助,意思是最终拿主意还是他俩。
张顺也没开口,只是看去李助,这金剑先生沉吟一下:“助还挺想往南边走下,不若在秀州找个口岸停下,彼处神宗年间亦有虫灾起,所隔时间不远,且离着长江入海处也近,待查探完,若有时间再入江去江州。”
张顺点点头:“就依李光禄所言。”
船只乘风破浪,一路顺着山东之地向渤海外而去。
……
大定府附近,辽帝畋猎大营。
自文妃以歌劝谏,这两日营中气氛紧张,朝臣皆是不敢看耶律延禧那张满是怒容的面孔,生怕犯错被他抓着由头惩治一番。
乐师、舞娘也尽皆缩在自己的帐中,这些人都是聪颖之辈,知道这两日氛围不好,这里又都是达官显贵,随便来个人就能决定他们生死,是以尽量不在人前露面,以此保全自己的小命。
自然有人谨慎小心,也就有人故意在此时出现在皇帝面前。
砰——
手掌用力拍在桌上,摆放的物品齐齐一跳,耶律延禧黑着脸站起来:“谋反?”
下方站着的几名御史齐齐低头:“是。”
“放屁!”耶律延禧伸手一指御史,随即张开双手一比划:“朕没治耶律余睹战败之罪,又赏赐给他金银玉器,这般信任他,他如何会反朕?他反了又能得到什么?说——”
手指指回几人,划个弧线:“你们这些混账是不是在挑拨离间!”
一众御史面上顿时一变。
萧奉先在旁看着,心中斟酌一下,开口:“陛下,这事臣认为乃是真的。”
“嗯?”
暴怒中的皇帝停下话语,转脸看向自己的宠臣。
萧奉先迈步上前,行了一礼:“耶律余睹谋反并不是为自己。”
直视着面无表情的皇帝,这权臣言辞清晰续道:“陛下忘记了,耶律余睹之妻乃是文妃之妹,臣听闻晋王敖鲁斡曾私下放言,自己不日即可坐上皇位,此事显然是耶律余睹与文妃两人勾连一起,想要对陛下行背反之事。”
“文妃?”
耶律延禧口中呢喃两句,想起前两日让自己在朝臣面前丢脸的妃子,本能有些厌恶,却还是摇头想要否认。旁边御史对视一眼,其中有人上前:“启禀皇上,此事臣亦曾听闻。”
张开的口顿在那里,眼珠微微动了一下,耶律延禧缓慢的转头看向他,瞳孔缩了一下:“所言当真?”
做为皇帝,他不关心朝政,却关心朝中众臣的关系,眼前几人都乃南面官御史台之人,素来与萧奉先不对付,时常上书请求罢黜自己这位宠臣,是以倒是没怀疑乃是串通。
“臣绝无虚言。”御史下拜低头。
萧奉先趁机向前:“陛下,莫要忘了,耶律余睹之前在辽东就曾企图依附过高永昌,回来后又与驸马萧昱交好。
而萧昱此人亦是国舅大父房之后,从关系上与文妃可算是姐弟,且文妃的女兄夫婿耶律挞葛和萧昱又都是皮室军中的掌权人物,他要是在北发动,那……”
话没说完就停下,低下头仿若等皇帝裁断。
耶律延禧眼珠转了转,猛然抬头:“非是爱卿险些误事!”
转身去往后面,从柜子中翻找出一块令牌扔给萧奉先:“你持此令牌,带着朕的侍卫前去将耶律挞曷里和萧显两人羁押捉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萧奉先连忙领命出去,叫上一队禁卫骑上战马就走。
耶律延禧听着外面马蹄声远去,吸一口气,狠狠一拍桌子,看眼旁边几个御史,挥挥手:“你等都给朕出去。”
那几人连忙躬身告退。
这辽帝独自一人在帐中来回踱步,脑中想着方才之事,又不自觉想及前两日萧瑟瑟所唱之歌,心中却是越发堵的慌,猛然停下脚:“来人、来人!”
外面守着大帐的禁卫连忙进来,单膝跪地:“陛下!”
“去,传朕旨意,从太医那取毒酒一壶送去文妃处。”面无表情的皇帝眼中带着一丝恼火:“待那女人死了再来回报。”
禁卫嘴角一抽,还是恭声应下,倒退着出去,连忙跑去后方太医处。
……
天光在云后躲藏。
萧奉先带着十人禁卫打马飞奔到耶律挞葛的帐外,跳下战马,带着人径直走过去。
有禁卫上前,唰的将帐帘挑开,露出里面正拿着羊腿狼吞虎咽的萧昱与另一中年男子,正是此间主人耶律挞葛。
“萧奉先?”诧异的契丹贵族站起:“你怎地来了此处?”
“唔唔嗯嗯。”吃着羊腿的驸马用力咀嚼着。
“呵——”萧奉先嘴角扯动一下,露出一个笑容:“耶律挞葛、萧昱,你二人事发了!”
一站、一坐两道身影顿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萧奉先扫他二人一眼,声音轻缓:“传陛下口谕,耶律挞葛、萧昱阴谋助晋王篡位,即刻处死!”
身后禁卫对视一眼,甲胄摩擦声中,挺起手中长矛迈步上前。
萧昱瞪大眼,吐出口中羊肉,高喊:“萧奉先你这厮血口喷人!”
长矛带着风声刺出,两人直接将身前桌椅朝前一抬,木质的桌面椅子翻滚着砸去几个禁卫。
砰——
长兵砸在其上,发出一声震响。
萧奉先双眼一亮,连忙高声大喊:“你二人胆敢反抗,你等还不快些将这二人就地格杀!”
可怜两人身无片甲、手无寸铁,面对这队披甲之士如何抵挡的了,不过片刻,两声惨叫发出,相继倒在地上。
萧昱死死瞪着萧奉先:“你……不得好……”
萧奉先上前抽出刀向下一戳,噗——捅入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