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吭声,只是点点头。
这太监用手指点着桌子,面上神情有些迟疑。
做幕僚的见状哪里还不知他有了主意,只是在犹豫是否要用,连忙轻声开口:“媪相可是有主意了?”
“有一点。”童贯轻轻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然而不知是否该用。”
看眼对面的幕僚:“适才那些人说的屁话不去考虑,洒家却觉着第一个说的有些道理。”
站起身背着手走了两步:“东南乱到这等境地,姓朱的定然逃不了干系,若是将其放过,怕是那些反贼消停不了。
然则要处置他,就要官家先承认错误,这……”
迈出的步子停下,这壮硕的太监迟疑的站在原地。
“媪相。”董耘笑起来,站起来走去他身侧:“官家来时给恁说的话,就是为了这个。”
“嗯?”童贯挑眉看他。
“恁是当局者迷。”这人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除了罪己诏,还有何事需要以诏书的名义实行的?”
童贯豁然回头,微微眯起眼睛:“……有些道理。”
这太监缓缓迈步,一手抚须,一手背在身后,厅中伺候的太监、侍卫大气也不敢出。
董耘垂手而立,一双眼睛盯着脚尖儿,耳听着脚步声由缓到疾,转回来的童贯一屁股坐下:“你说的不错,由你起草一份罪己诏,另外取缔应奉局、罢免朱家父子。”
砰——
手掌盖在桌面:“洒家倒要看看,这般下来还有几个反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