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怒的相互打量着,耶律程古努吸一口气:“俺们只不过是聚在一起商议如何中兴大辽,甚至因此而冲动呼喊,怎地?这有甚错?”
“恁地多借口!”耶律得重呼出一口气:“若不是俺来的早,只听你这一面之词还真会信了你等。”
垂在身侧的左手举了起来。
哗——
士卒的眼睛凑近了弓弩上的望山。
那边被围着的人一阵骚动,耶律程古努咽下唾沫:“你……什么时候来的?”
耶律得重意味深长的看着对面,笑了一下:“你们骂的正开心的时候。”
耶律程古努恶狠狠的瞪了身旁众人一眼,若不是那时场面混乱难以控制,说不得这些人来的时候还能听个响动。
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召集众人的贵族上前一步:“俺要见陛下。”
“陛下日理万机,如何会有时间见你们这些意图反叛之人。”
手臂挥了下去。
嘣——
弩矢从箭道中射出,一息不到就在人群中溅起鲜血。
“啊——啊——”
“救俺……”“他们人少,和他们拼了!”
“上啊!”
倒地的、站着的人口中发出不同的呼喊声,两旁尚关闭的窗户,“咣当——”一声被大斧破开,随后有弓弩从窗口伸入,弩矢如雨一般射了过来,惨叫连连中,不断有人倒毙在地。
耶律得重冷眼看着,等四周箭矢停下,方才转身向外走,背过去的身影挥了下手:“去看看有没有活着的,补一刀。”
持着火把的士卒随即迈步走上前,金属入肉的声响与中刀的闷哼声在这屋中偶尔传出,血腥气越发的重了。
“爹,怎地将人都杀了……”
耶律宗霖走过来伸头朝里看看,做父亲的瞪他一眼,还是没忍住,伸手一巴掌盖在他铁盔上,“嘶——”吸口冷气,甩甩手,再瞪自己幺子一眼:“三郎,你说为何将人都杀了。”
耶律宗雷想了想:“爹可是怕圣上知道了,越发疏远俺们宗室?”
点点头,“还算你用心,确实如这些反贼之前说的那般,军队接连失败,领军的贵族投降的也不少,皇兄已是对俺们有了疏远之心,看他最近接连将政务交给吴庸、马人望、柴谊等辈就知。”
“吴庸、马人望、柴谊等人都已经老了……”耶律宗雷看看自己父亲,又望一下无聊的开始找石子儿踢的兄弟,眼角抽了一下:“最近看他们断事接连出错,怕是陛下很快就会将人罢免。”
“老的去了,还有小的。”耶律得重哼了一声,向外走去:“依附萧奉先的汉官儿可不是一个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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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宗雷沉默着点点头,看着父亲走远,去那边拉一下踢石子儿踢的开心的兄弟:“四郎别踢了,回去了,下次你再答不出来……”
“俺又没说这事儿。”做弟弟的气哼哼道了一声:“爹一个人都没留给俺。”
耶律宗霖一脚踢飞石头,那边士卒“啊——”一声,捂着膝盖跪在地上,这憨子连忙抬头望天,转过身背着手:“他来时还答应俺留一个给俺杀。”
“你还是留着气力上战场厮杀吧。”耶律宗雷无奈的拉着他,转头看那边捂着腿打滚的士卒,朝一旁招招手:“那个谁,将伤者送去就医,回去领两百文钱,算是赏他的。”
当下有士卒跑去将人抬起去一边,这边的两兄弟朝外走着,只是年轻的一个嘟嘟囔囔时不时有词汇被风遮盖下去,听不清楚。
……
宣和三年,仲冬。
寒风夹杂着雪吹入汴梁城,铅色天空下,穿的厚实的行人并未因寒冷而有收敛,酒肆、茶楼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而等青楼楚馆打开大门,不少人的脚步自然而然的转向,迈入其中,唱曲吟诗的声音在楼座中响起。
没人在意一辆从外归来的马车沿着道路直去皇城门外,下来的身影急匆匆的与人交谈,不久,有太监从内而出,带着人走入其中。
“臣耿南仲吴敏拜见官家。”
“两位爱卿辛苦吧。”赵佶笑着坐在奢华的木椅上看着作揖的人影,示意一旁等待的太监上前:“天寒地冻的,喝些热姜汤驱驱寒。”
“谢陛下。”两人面色有些疲倦,拱手称谢过后,接下冒着热气的瓷碗,轻轻喝了一口,辛辣的感觉顺着舌头下去胃部,随后有暖意向着四肢扩散。
赵佶没急着开口,等两人暖和一些方才开口:“辽人怎么说?”
两个出使归来之人对视一眼,随后齐齐躬身:“臣等无能,未能让辽人为此致歉,还请官家责罚。”
赵佶皱皱眉头,语气带着些许不满:“以他辽国如今的情势,还是高傲如初?”
吴敏尴尬的动动嘴,耿南仲低着头回话:“臣等与辽皇说过兵甲之事,却被对方诘难那吕布为何有我等甲胄兵械,随即赶臣二人出境,并无一丝半点儿的敬意在内。”
“岂有此理。”赵佶掉下脸色,嘭拍了一下桌面,站起身来回走动:“那姓吕的有兵甲又如何?一群山匪河盗行野蛮之事夺去的,为何要来问朕。”
站住脚转过来看着两人:“此乃羞辱!”,手指北边:“他姓耶律的也不看看自己将江山败成什么样子,竟还有心讥讽朕!”
吴敏看看耿南仲,又抬头看看赵佶,嘴唇蠕动一下张开,又闭上。
赵佶胸膛急剧起伏,看着他这般模样,压下火气,一转身坐下:“有甚话就说,憋着做甚?”
“官家。”吴敏拱拱手:“臣是想说,以臣在辽国所见所闻,怕是数年之内,辽国怕是要换个天地,是以官家不必如此气愤,我等平心静气的看着他……”
赵佶本是不在意的听着,入耳的话让他眼神一动,坐直一些打断他:“等等,你意思是说辽国撑不下去了?”
“是。”吴敏连忙点头:“这次臣二人去北地,见着那边朝臣都是人心惶惶,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