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照穿着出自缂丝名手的镶绣锦衣,一袭大红宁绸披风,宛若人间仙子般,坐在上首陪着贵女们聊天。
她们讨论琳琅阁新出的珠宝,新制的银白毛毡雪狐皮斗篷,玉京城独此一份的南珠头面...
在金炉熏暖麝,融雪煎香茗中,恣意挥霍她们裹缠绫罗绸缎,华服珠宝,明亮而无忧无虑的桃李年华。可每一次她们需要攀比,需要借助人与人的杀戮,划分阶级和三六九等,才能拥有更多优越感和尊严时,满头珠翠都反射着这些上层阶级的贵女们,与生俱来的傲慢,与近乎天真的残忍。
何年想到,她曾经就是用这样近乎天真的残忍,凌迟着李信业,胸中一阵闷胀。
“疏影”,她柔声道,“可有将军的行踪?”
疏影摇了摇头,“沥泉说得了消息,就会第一时间禀报...”
“罢了”,她轻揉着额角,回忆着刚刚吃过的馄炖,“拣几样味道好的馄炖,等将军晚间回来,煮给他吃。”
冬至,该是吃馄炖的。
虽然她不知道李信业,为何一夜未归,又杳无音讯。
可她记得梦里,他们第一个冬至日,是在争吵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