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意挑喜欢的,自己付账。木槿华登时大喜,激动地蹲在摊前挑选起来。
珠花旁边的小摊引起了易清雪的注意。那摊上摆了很多坠子,做工精巧,样式别致,很是好看。有个仙鹤形状的坠子,一瞬便吸引了易清雪的注意。他走到摊前,拿起仙鹤坠细细端详。
白色坠身通体透亮,触手生温,材质看上去非晶非玉,易清雪不经奇道:“这是什么做的?”
摊贩老板戴了顶大毡帽,松松垮垮地套着,正坐在一旁看书。听见人声,连忙把书放下,仰着头尽量漏出脸来,殷勤的道:“这叫天山寒玉,能驱邪避凶保平安,无论送人还是自用,买回去都不吃亏呀。我瞧小友气宇轩昂,有凌人之姿,请一个回去助运,可有大大的好处。”
他竖起大拇指,笑吟吟地道:“如何呀小友,买一个?”
易清雪被说得心动了。想起师尊所赠宝物重多,自己却还没回送过什么。在昏顶峰上时,又曾问过水师姐师尊的生辰,如今时间算来不剩一月。
他看了看手中的玉坠,当即道:“请问多少钱?”
小贩眯眼笑笑:“不贵不贵。”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二人中间摇了摇,道:“也就这个数。”
易清雪问道:“一两?”太过便宜了,怕是配不上师尊。
手指又摇了摇,易清雪复问:“十两?”手指又摇了摇,小贩说到:“一百两。”
旁边三人听尖,登时围了过来,木槿华更是连簪子也不要了,站在摊前横眉道:“多少?这么个小破玩意,你敢管我要一百两银子,穷疯了不成!”
没顾上二人争吵,易清雪心中思忖:上回校考所猎的祟核已经炼化,全数拿出来,怕是够了。
小贩瘪了瘪嘴,抱臂道:“这位女客,谁跟你说是一百两银子了?”木槿华瞪眼吼道:“怎么着,你还想要金子啊!”
小贩点头道:“正是。黄金一百两,少一分,不卖。”
木槿华上前就要跟他吵,被几人赶紧拉住。旁边珠花摊的老板凑过来,低声解释道:“仙姑莫气,他这摊摆了许久,价格确实没变过。”
卓君目瞪口呆:“这,这能卖出去吗。”
珠花老板摇摇头,理直气壮道:“铁定卖不出去啊,谁当那冤大头。”他朝旁边看看,又压低声音:“大伙都说他是疯子,几位当个笑话看看,也就算了。”
木槿华也不好跟疯子计较,便叫了易清雪要走。岂知一连喊他三遍,对方恍若未闻,反而仔细端详着手上的玉坠。木槿华不可置信的道:“易师哥,我个人不太希望看见,你以后变成别人嘴里的冤大头。”
易清雪看她一眼,将手中玉坠放下。木槿华以为将人劝住,松了口气,她却不知易清雪心中所想:便是世间罕珍,在师尊面前不过也是俗物。可一百两金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天文数字。若向师兄借钱,一来师兄当刻拿不出这许多,就算拿出来了,回去师尊问了,定会替我还上,那还算什么礼物。再者,放下前面诸多不提,我短期内也还不上这么多钱。
想了片刻,易清雪低头在腰间摸索,解下收容袋递给摊贩,道:“我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这些祟核颇有灵气,也已炼化过,不知可否先付部分,剩下的容我每月猎完祟后,都送来抵债。”
木槿华立时瞪眼道:“你疯啦,这些祟核就算没有一百金,可也值不少钱,我瞧这东西平平无奇,哪有他说的那么玄乎,你真当冤鬼给人家送钱啊。”
卓君素来觉得木槿华说话难听,此刻也帮着她道:“是啊师哥,市集上好东西这么多,犯不着买这么贵的。”
摊贩一听不乐意了,叉着腰道:“嘿,各位大侠,我何时说过能用东西抵了。我要的是黄金,黄金懂吗,你拿这劳什子给我做甚。”
木槿华指着他怒道:“你!你知不知道衔月宗炼化的祟核价值几钱,多少人抢着要还买不到呢,你个不识货的!”
任由她如何骂,小摊贩就是不松口,咬紧了道:“一百两黄金,少一分不卖。”
念千帆也上前拉人:“清雪,算了,既然谈不拢,便是没有缘分,强求不来。”接着又道:“水师姐联系不上木师妹,方才传讯给卓君,说天枢总发来七纹旗,南玄子诏令各大宗前去参加举贤会盟,让我们办完事后速归。我们再耽搁下去,恐怕师尊为难,得早走才是。”
见易清雪神色松动,念千帆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将他拿着的仙鹤坠放下,这才将人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