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而考斯韦恩则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一个。
“大人,那是……”
【灵能之火。】
庄森简单地解释着,他那沉默的面孔上,居然能够看出一种似有似无的微笑,就仿佛在无声的嘲弄着他的几名子嗣。
【在我下令全面推广这本书之前,我已经仔细地阅读了其中的每一页,每一段,甚至学会了其所教授的部分法咒:你们面前的不过是最简单的一种而已。】
【也就是说,在你们看到这本书之前,我已经试验过它了。】
【如何,我的救赎牧师:你能找到比我本人更严肃、更正式、更能得到你和所有的救赎牧师一致肯定的检验仪式么?】
基因原体的问询是一种缓慢的宣判,在这种没有愤怒与激动的言语面前,刚刚还义正言辞的内米尔现在反而无话可说。
他深深地呼吸着,就那样呆愣在原地,直到基因原体来到了扎哈瑞尔的面前,宣布智库手册的推广照旧进行的时候,救赎牧师都没有再说出任何话语。
直到他告退的时候,庄森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低沉的话语向他叮嘱着。
【下一次,不要再违抗我的命令了,我的救赎牧师:不管你拥有着什么样的理由。】
这告诫很低沉,却依旧能被一旁的军团内务总管所捕捉,而面对这样的场景,就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考斯韦恩能做的也就只有一阵感慨了。
不过怎么说,比起刚刚接手军团和冉丹战争的那一会儿,他的基因原体的脾气似乎……
变好了不少?
“丹提欧克,你在么?”
“我在,怎么了?”
“原体发来了一道命令。”
“是么,那可真是罕见。”
当他的战斗兄弟找到了丹提欧克的时候,钢铁勇士军团的外派连长正在愉快地哼着歌,打磨着自己最新的建筑图纸,并且不断地琢磨着攻陷它的可能性。
而当这位
“你觉得对于这座要塞,发动空中打击或者空降作战的威胁性有多大?我之前见过那些破晓者们的空中机动作战,令人印象深刻。”
“他们只需要几个战术小队,和一定数量的重型单兵武器,就可以轻易地攻破一座布满了火炮和士兵的永久性要塞,无论是在效率还是在战果上,都远远胜过了我们的火力轰炸战术。”
丹提欧克对着自己的战斗兄弟侃侃而谈着,话语中满是曾被无情压抑的天赋与才华,还有一些听起来过于叛逆的话语。
“当我看到那些破晓者的空中作战的时候,我就不由得感慨,为什么我们从来不使用这种战术,我们对待那些钢铁要塞的策略只有笨重的火力轰炸,就仿佛只有把它正面炸塌才是唯一的荣耀。”
“难道当破晓者的脚下是一座完整缴获的要塞,而我们的脚下是一堆废土瓦砾的时候,我们的胜利就比它们更可贵么?”
“也许恰恰相反吧。”
丹提欧克的感慨让他一旁的战斗兄弟不由得眼皮直跳。
“小心你说的这些话语,我的兄弟,那是我们的基因之父亲自定下的战术,不是我们这些战士能够随意揣摩的。”
“难道战士就不能思考了么?明明我们才是对战争最直观的人。”
“……丹提欧克。”
“怎么了?”
“你说的这些话简直就像是一个破晓者。”
“这是夸奖么?”
钢铁勇士的连长微笑着,眨了眨眼睛,拍着兄弟的肩膀。
“我们已经来到阿瓦隆有几年的时间了,但你依旧看起来非常不适应这里,佐兰,你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佐兰的目光飘忽着。
“倒也不是,这里很好,一切都很好,但是,丹提欧克,我们终究是要回到钢铁勇士军团的,那里才是我们自己的军团,那里有着我们的基因之父与归宿。”
“但它未必是最完美的那个,不是么?”
“即使我们都是伟大的佩图拉博的战士,可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一点:也许阿瓦隆存在着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值得我们,甚至是我们的基因之父,学习一下。”
“毕竟谁都不会是完美的,没有谁能常胜无敌。”
“……”
“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像一个破晓者了,我的兄弟。”
“也许吧,我觉得像个破晓者其实没什么不好的。”
丹提欧克走到了窗边,望着房间之外的场景:他们正待在一座山顶要塞里面,山脚下便是熙熙攘攘的城镇,里面赫然是一片繁荣到近乎梦幻的和平景象。
他不由得喃喃自语。
“你知道的,佐兰,当我们走进那座城市的时候,那里的凡人会向着我们欢呼,甚至连孩子都不会害怕我们:因为在几年前,正是我们所参与的那支军队,从异形手里解放了这个世界,所以凡人们铭记着我们的身份与荣耀。”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钢铁勇士军团的时候,明明已经解放了那么多的世界,救赎了那么多的凡人,可是只有在阿瓦隆的这些世界上,我们得到了他们的欢呼。”
“在钢铁勇士军团里的时候,凡人总是躲避着我们,哪怕是我们自己战舰上的那些凡人仆役,也绝不会随意靠近到我们的身边。”
“有些战斗兄弟居然还会以这种惧怕为荣,真是可惜。”
丹提欧克的话语让佐兰不由得有些沉默,他摸着脖子,想到了当初他重返那座城市的时候,热情的凡人是如何用他们的欢呼,把他和他的小队所淹没的。
说来可笑,佐兰和他的那些硬汉兄弟们,足以面不改色的面对一个世界的异形大军,可当他们面对这些散发着真挚的崇拜与热情的凡人的时候,尽管这些人是如此的脆弱,甚至有不少的孩子,却也足以让佩图拉博的钢铁之子们,陷入到某种手足无措之中了。
那是一种他们从未遇到过的热情与欢呼,让已经习惯了死寂与沉默的丹提